第2章(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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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什麼呢?”丞相夫人大驚失色。
白筠滿是內疚與尷尬,彷彿洩露了天機一般,只是說出口的話又毫無隱瞞的意思:“女兒沒有胡說,爹這種剛正不阿大氣無畏的精神讓女兒深深地敬佩,可是陛下吃不消呀,每次爹給陛下添堵,陛下就要在女兒身上壓榨勞動力。那次爹憋屈得口不擇言,要將女兒往殘了養,送給陛下做兒媳婦,禍害他兒子。”
……
丞相夫人徹底懵逼,這是他夫君說的話嗎?努力回憶,好像他夫君確實有跟她嘀咕過這話,但那不是氣頭上嗎,怎麼能跟女兒抱怨。一想到太子不能人道,那心髒就揪得發疼,語氣出奇的堅定:“你聽錯了!你爹怎捨得將你送入東宮,那是人待的地方嘛!好好一位嬌滴滴的美人進去了,唯有枯坐到天明。”說到這裡,丞相夫人更下定決心,趕緊為白筠找個婆家。
白筠低垂下頭,嘴角微微勾起,再抬頭時,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還寬慰起丞相夫人:“娘多心了,太子哥哥對女兒一直照顧有加,若是女兒嫁入東宮,太子哥哥怎捨得讓女兒枯坐到天明?”
什麼?
這是私定終身!
丞相夫人不可置信,三年前白筠年幼不懂事,難道年長她五歲的太子還不懂嫁娶的意思?想要拐她的寶貝女兒進東宮獨守空房,想得美!忙擺起後媽譜,惡狠狠地警告:“往後不許再提兒時過家家的胡話,外人聽了去,還以為你不知羞恥妄想攀龍附鳳。”見白筠糾結著一張小臉,怯懦地杵在那裡,又覺得話說重了,軟聲細語道:“筠兒,今年你十三歲了,娘讓你回京,也是尋思著為你找個好婆家。”
見白筠臉蛋紅紅,並沒有害臊地躲開,明白女兒身邊已有人提點過了,趕忙說起重點:“你爹身居高位,膝下就你這一個獨女,嫁給你爹的同僚,那是低嫁,婆家斷然不敢欺負你。可若是進了皇宮,成為陛下的兒媳婦,你吃了虧,受了委屈也只能抹幹淨淚,咽進自個的肚子裡。”
可憐天下父母心,白筠眼睛眨了眨,堅定回道:“女兒明白孃的良苦用心,定會聽從爹孃的安排。”
丞相夫人拉起她的小手拍了拍,欣慰道:“筠兒還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當年送你離京也是迫不得已,娘還記得三年前在京城裡,你出盡了風頭,被百姓們譽為國子監第一才女。可是,筠兒呀,名利是把雙刃劍,鋒芒畢露容易招人妒嫉,倒不如藏拙,孃的意思,你懂嗎?”
白筠微微一笑,乖巧懂事道:“女兒明白,三年前爹孃狠下心將女兒送出京,也是為了掩蓋女兒的鋒芒,如今京城的百姓只記得盧家出落得國色天香的才女,哪還記得丞相府那個不在京多年的小姑娘。”
丞相夫人對於白筠的回答很是滿意,終於放下心,囑咐道:“雖然不要鋒芒太露,也是可以出府遊玩的,京城裡的新鮮事太多,倒也無人會留意剛回京的你,莫要在府裡憋壞了。”
“嗯。”白筠應聲送走丞相夫人,卸下乖順的偽裝,鳳眸微微眯起,瞅了眼火辣辣的日頭,咂巴了嘴:“真是如火如荼,東宮這般熱鬧,也不知道那位‘好哥哥’不行後,如今的表情是多麼動人?”
貼身侍女墨蘭無聲無息地來到白筠身邊,聽聞這話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小姐不是不願意見太子殿下?”
白筠看著墨蘭無聲地笑了,有些陰沉地咬牙切齒:“說的什麼話,我可是最喜歡見太子哥哥,特別是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
……
“小姐,請剋制,若是您還向以前那般沖動,只會被太子殿下揪著小辮子,狠狠地修理後,還沒臉告訴老爺夫人。”墨蘭痛心疾首地勸解。
白筠瞟了一眼她,冷凜說:“胡說,分明是他下不了臺。”
果然,小姐一如既的嘴硬。
白筠朝她招了招手:“你說,我要送他一份怎樣的大禮,才不負離別三年的光陰?”
算計太子殿下這種事,她一個下人真的適合出謀獻策?“墨蘭笨拙低劣,怕是會拖小姐後腿。”
“行了,隨我出府。”
東宮。
太監初童噤若寒蟬地杵在幾案邊機械似的研著墨,時不時餘光打量一眼太子殿下。那張側臉上,墨發被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後,劍眉風目注視著手中追求遒勁自然的筆力,明明俊美得引人犯罪的容顏裡,散發著淩厲的氣勢,微微抿著薄唇蕩著似笑非笑的疏離。昭示著主人的心情實在不像好的樣子,初童覺得壓抑的快要窒息。
“本太子今日這幅字,如何?”太子殿下收筆,側眸橫了他一眼。
初童被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瞧得身子一僵,忙收回神將注意力集中在字型,雄健的筆力如有橫掃千軍的氣勢躍於紙上,刺的他眼球一縮,堆滿笑容:“太子殿下的字就連陛下都贊口不絕,奴才覺得頂呱呱的好!”
稜角分明的臉不露情緒,如刀的眉峰挑了個弧度:“嗯,提起父皇,宮裡的探子回報,禦醫前腳從東宮離去,養心殿的彙報就洩露了出去,皇後果然好手段。”
初童噤聲,不敢答話。他伺候太子殿下多年,從殿下成年起,每日為其穿衣,都能看見那個地方抬起頭,反應可大著呢,哪有傳言說的‘不行’?想起剛聽到流言時,殿下瞳眸除了深邃的嚇人,也不見有其他表情,就覺得殿下真是不容易,企圖開口安慰:“奴才不明白,殿下為何任由假訊息惡意中傷詆毀,傳的天下皆知,也不辯解?”
淩厲的臉中閃過一絲不耐:“皇後正抓住了百姓們喜歡閑聊宮廷秘事的心理,造謠生事,讓本太子如何辯解這種閨房之事。”
何況太子身邊一直沒有女人,這本就是話題熱點,難不成為了事實真相,讓禦醫查探,再做出公告?這等羞辱,太子如何首肯。
初童實在不敢提議,讓太子立刻把宮女睡了,自證清白,不由得嘆了口氣,嘀咕道:“殿下在朝堂上威嚴氣概,令百官折服,哪想到卻被這陰毒的後宮婦人給捅了刀子。”
好半晌後,太子抬腳往宮外走去,初童大驚失色,殿下這是要親自聽一聽百姓們對他的八卦?
京城最熱鬧的是非地,就數盛興源酒樓,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王孫貴胄經常出沒地,大堂內的說書先生正滔滔不絕地說著京城最熱門的話題。
醒木拍於幾案,‘啪’地一響,引起了客人們的注意:“剛才說到太子殿下不能人道,陛下痛心疾首,尋了醫道聖手都挽救不回。如今,正愁白了頭,想要為太子殿下廣招美人,填充東宮。”
“唉,先生你說的不對吧,陛下很年輕,一頭墨發不過是夾雜著銀絲,哪來的一頭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