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帝啊怎麼可能沒有辦法,若連他亦沒有辦法,天底下還有何人能救他。

可她不想,不想才得到便失去。

風似幽幽的打在她的臉上,驀的酸澀出一抹淚來,嘴中一直皆是不停的喃喃,“你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怎麼會沒有辦法呢”

“他死,你活,所以,除非你死,他才能活”

小青似不置信的重重向後跌軟了下去,腦袋直搖,怎會,他,和她,怎會只能活一個?

“難道,就沒有兩全法”

她整個人都似失了魂魄一般,呆呆的坐在那,眼中無絲毫神色,任由淚水從眼角劃過落入口中,溢位一抹苦澀,他怎麼可以只有7年了,怎麼可以,他是要陪她一輩子的啊。

天帝眉頭微皺,想伸手去扶她,卻終是沒有動分毫。

心中終是有些不忍,緩緩開口道,“其實,還有一法”

“什麼?”

驀地,小青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直回過眸去,眼中充滿期待。

“此法異常兇險,但以你現在的身子是萬般承受不住的,你暫時便先待在蓬萊吧,待你將身子完全養好,再來尋我”

他似深深的閉了眼眸,轉身抬腳便走,他怕他再待下去,便會忍不住告訴她。

可如此,當真於她又是好的嗎?

他終是一步錯,步步錯,害了她,害了整個天下。

身子養好嗎?

身後,小青驀的像是抓住了一線生機,轉身蹣跚便朝原路走去,她會養好身子,她會救他。

等她養好了,她便去昆侖山尋他,完成她對他未實行的誓言,他,可要等她。

她還想做他的新娘,隨他男耕女織,相守一生。

九奚山,閑庭花靜花開落,滿園紅梅染春色,雖是紅梅,在這萬年是雪的九奚山,亦是孤獨人眼中的一抹春色了。

哎。

紫宣門外,青帝似沉聲的嘆了一口氣。他這日日打從這門過,他便是同一副姿態。

還是當年他初次給白夭夭描的那副丹青,就那樣呆呆的立在桌旁,時而傻笑,時而憂傷。

這番模樣,從蟠桃園回來已有一月有餘,然而他卻似樂此不疲一般。每日吃飯時會朝一旁喂菜,彈琴時會擺上兩張,下棋時亦是一起一落。

如此活著,卻是行屍走肉般的活著,他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他似推門而出,門扉的聲響卻絲毫沒有觸動裡面的人,他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我聽說,西王母已經讓白夭夭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