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衢子幾乎是以雪恥的姿態道:“請傀首移步臥榻。”

頊嫿隨他而往,他的化身亦步亦趨,一路跟隨。

天衢子的臥房,靠牆一張木床,雖然寬大整潔,但無螺無鈿,別無鑲嵌。榻上被褥鋪疊整齊,雖然明顯可感覺靈力流轉,顯然不俗,但單就外觀而言,可謂是十分樸素。

天衢子盞上燭火,頊嫿不想與他對望,便四處看看。他的箏放在琴臺上,劍則掛在牆上。壁上還有一副山水畫,顯然是飛針坊的絕品。山水流轉不休,每到一定時辰,都會有鳥鳴風起。

一草一木、一雲一景,都是活物,會吞吐靈氣。

頊嫿站在畫前,感覺到天衢子走到身後,她卻沒有回頭。一雙手試探著攬住她的腰,她沒有拒絕。

天衢子的化身低下頭,唇瓣擦過她耳朵的輪廓:“天衢子……侍奉傀首更衣。”

頊嫿心中微動,張開雙手。天衢子緩慢解開她的腰帶,她身上桂花香氣溢散開來,他心慌意亂。衣下之物早已腫脹高豎,視之不堪。

頊嫿當然看見了,也只得別過臉去,假作不見。

她衣裳如雪,片片逶迤落地,天衢子的呼吸似乎就在她耳際。她面紅耳赤,只是問:“能否勞煩奚掌院外面坐坐?”

她微抬下巴,指了指坐在桌旁的天衢子本尊。天衢子的化身搖頭:“不……不出去,好嗎?”

頊嫿只得罷了,她有心熄去燭火,然而手剛伸出,立刻被他制止。天衢子俯身,雙唇相貼,他舌尖慢慢頂開她的皓齒。苦竹的氣息與桂花甜香交染,頊嫿微微出汗,臉頰若桃花盛開。

正是貌嫽妙以妖蠱兮,紅顏曄其揚華。

這一次,他只能勝,而且必須大勝。失敗即死!天衢子以雪恥之心誓師。

這可不是片刻能解決的。頊嫿眼前白光溢流,先前尚且還靠意識忍耐,後來到了子時,體內神女泣露被引動。她摟著他的腰身,亦回以深吻。

天衢子感覺那香舌繞上來,心中滿足難以言表,瞬間便繳了械。頊嫿亦覺得神馳魂渺,以為他鳴金收兵,便打算起身。

天衢子輕咬她的耳垂,她身上香汗沾染他,他輕聲道:“傀首稍安勿躁。”

頊嫿微怔:“什、什麼意思?”

但她很快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天衢子胡天胡地,無論如何不肯罷休。

頊嫿差點沒死過去,天衢子這個人,一向說話算數,說是侍奉,便侍奉了個周到徹底。管殺管埋,抱她前往浴房洗澡。只是洗也不肯好好洗,兩個人都差點溺死在浴池裡。

頊嫿覺得自己得有一個月不想看見他了,她問:“敢問奚掌院,你能修得幾個化身?”

天衢子替她梳開打結的長發,動作輕柔:“天下之數,以九為極,若道行無阻,能得九個。”

頊嫿哦了一聲,不說話了。心裡卻暗暗想,這他媽的,估計修到三個就得分手。

但是隨後,天衢子本尊將她打理得幹幹淨淨,又將容易痠痛的地方都按揉了一遍。頊嫿本是十分受用,他的化身卻又再度傾身過來。

這他媽的,修出第二個化身就要反目成仇!!

第二天,奚掌院和傀首同時晚起。

傀首素來沒有賴床的習慣,今日卻也破了例。奚掌院本尊倒是毫無倦意,然而相擁而眠,哪捨得起?

頊嫿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以避天光,卻推了推他:“小惡魔沒飯吃。”

奚掌院嗯了一聲,隨手召連衡解決外頭小惡魔的早飯問題。

頊嫿依著他,閉著眼睛,不知有沒有睡著。天衢子叮囑完連衡,低頭看她。但見半枕青絲滾落垂散,如珠如雲。他伸手觸控,心中愛極,輕聲問:“昨夜,傀首是否滿意?”

顯然,奚掌院想要求個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