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幻滅(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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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質的脫變
襲夢蘭做夢都沒有想到,不僅僅是奶奶鮑靜蓉,襲家上到父親襲海波下到粗使的僕人對向外公開,襲家女兒認祖歸宗的晚宴格外的重視!
襲家祖上留下來的祖屋正廳,本就高達五米,富麗堂皇的復古風格!紅瓦綠牆,金色勾欄圍著的新漆的紅柱子,新修的紫色與金色相間的房梁,寓意紫氣東來!古樸中透漏著高貴!
父親襲海波命人在正廳的屋頂按裝上了碩大的西式水晶吊燈!整個屋子被西式吊燈籠罩著亮亮堂堂的!
他拄著雕刻著虎頭的柺杖,依舊一襲黑綢緞長袍拄著拐,身邊跟著穿著女式西服端莊秀麗的女人來到女兒身邊道:“蘭兒,你最終還是認了我這個父親。你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襲夢蘭並不回答而是望著對她靦腆微笑的矜持女人問:“父親,請問這位是?”
襲海波對端莊秀麗的女人曖昧的一笑,轉臉一臉嚴肅的告訴襲夢蘭道:“這是我為你請的賬房先生,現在被稱呼為財務秘書。”
那女人伸出纖細柔軟的手,對她莞爾一笑!禮貌的稱呼道:“襲家千金,我叫周文辣!您稱呼我辣辣秘書就好!”襲夢蘭接觸的人畢竟有限的,這個周文辣身上另她驚訝的地方有兩點,一是當她與她的手相握的時候,感覺她的手怎麼會如此的綿軟細滑?以至於襲夢蘭這輩子都不好意思在她面前伸出自己那粗糙帶著老繭的手。第二點,女孩子怎麼會有叫周文辣的呢?難道是我聽錯了她的名字?
她有些呆滯的望著眼前面板白皙的青筋都清晰可見的女人,她猜不出她的年齡。此人卻讓自己感覺莫名的熟悉,周文辣看她望著自己發呆,下意識的扶了一下金絲邊眼鏡道:“夢蘭千金,你是不是想起來我了?你小時候我還當過您家裡的女先生!請您再仔細看看我!”
襲夢蘭仔仔細細的打量她一番,才驚喜的叫道:“周文秀姐姐!”
周文辣,摘掉眼鏡喜極而泣道:“夢蘭你還好吧!”說完伸開雙臂環抱著襲夢蘭!
喜出望外的襲夢蘭在心頭追憶著六、七歲時,周文辣對自己種種體貼和愛護!心頭的溫暖湧上了心頭!
她激動的問她道:“你這十幾年去哪裡了?怎麼又會改名叫周文辣了呢?”
襲海波用雙手扶著女兒和周文辣兩人肩道:“女兒啊!你可不要小瞧你這個兒時的女先生啊!她可是到東京學習的金融學,在東京就有十幾家頂端公司請她去做賬房管理!這次留學歸來可是要在我的旗下大展拳腳的!你說!她辣不辣?”
周文辣在一旁嬉笑著糾正:“襲總,不是賬房管理,現在稱做經濟管理!”
襲夢蘭聽到“東京”兩個字有些麻木的問父親:“爸爸,你說的是日本的那個京東嗎?”
父親襲海波扭過臉來反問道:“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幾個東京呢!?”聽到這裡襲夢蘭的腦袋瓜“嗡!”的一聲炸開了!想到日本長達八年的種種侵略和侮辱,襲夢蘭禁不住面對如此文弱的周文辣警覺防範起來!
襲海波輕拍女兒的肩膀把她從內懼中喚醒:“蘭兒,不要用一成不變的眼光對待事物!人家敢於侵犯我們的國土,就是在我們的國土上發現了寶藏!你知道金融是什麼嗎?就是把寶藏合理化的分割、合理化的運作!最終成就一個擁有無限寶藏的集體!”
襲夢蘭聽不懂父親說些什麼,但是隻要是一個人!都是內心存有防範和芥蒂的,此時的她不停的告誡自己,我只是一個愛國的青年!我一定要和眼前變化巨大的女先生周文辣保持距離!
古樸華麗的晚宴,另襲夢蘭沉靜在眾星捧月的寒暄客套、碟碟生香、酒杯相碰的交響曲之中!
但是,此次宴會的焦點卻被費博朗的太太薩伶俐搶了風頭!這位彝族美人,憑藉自身的美貌和美妙絕倫的舞技在襲夢蘭認祖歸宗的宴會上征服了所有男男女女貴賓的眼球!一時間掌聲不斷,
而襲夢蘭卻對這個爭與表現、譁眾取寵的小丑欣賞不來!那鑲了金邊玫紅色的蓬蓬紗裙就像是夜上海舞臺上的舞蹈演出服,而薩伶俐浮誇的言談風貌,讓不善社交的襲夢蘭本能的有所內懼。
趁著薩伶俐依舊在正廳宴席中央跳舞 ,她問奶奶鮑靜蓉:“這個如此愛表現的女人是誰?她的丈夫怎麼沒來?”
鮑靜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扶著孫女的耳根道:“這其實是個很好的人!性情像個小孩子愛表現而已!你不要把她的個性放在心上。她的先生費博朗是美國商人,在中國開採礦石,只不過抗戰時期,費博朗和日本人有過地質勘查的合作,所以費博朗在中國的礦產業被百分之八十充公。給他的太太薩伶俐留下了別墅房產和襲家的業務專案。”
襲夢蘭驚詫道:“為什麼僅僅是和我們襲家的專案沒有充公?”
鮑靜蓉臉上流露出無比欣慰的神情:“這都是沾了你大姨奶的兒子,你的大哥襲亮堂的光!因為是烈士的家屬才會有此殊榮保全下襲家的祖業!而許多摩爾兩可的牆頭草分子,也順勢而為鑽了空子!只要和我們襲家有一慣交易的產業鏈供應鏈,都保留了下來!”
襲夢蘭追問道:“那費博朗坐牢了嗎?”
鮑靜蓉喝了口清火的菊花梔子茶道:“怎麼會呢?像他那麼有背景身份的人,頂多被新政府驅逐出境!”
正在兩人竊竊私語時,一個嬌小玲瓏的可愛身影從她們身邊一晃而過,那個又漂亮又白白胖胖的小臉像極了洋娃娃!她拽了拽唯唯諾諾站在牆邊長相雖英俊但卻一臉幼氣未脫的少年!那童音脆生生的惹人憐愛:“小哥哥,你是服務生嗎?”
那個濃眉大眼有些像王吉志,眼神卻格外溫柔的少年蹲下身子,明目皓齒笑著問:“你是誰呀?洋娃娃?你怎麼知道哥哥是服務生呢?”
小女孩大概有五六歲,她天真的眨巴著長長的睫毛道:“我的襲爸爸帶我去下館子,就看見服務生和你是同樣的穿戴,紅色領結,黑色西裝!錯不了!你就是服務生!”
看著嘟著小嘴嬌滴滴指著自己,殷俊大男孩翟瀟烏溜溜的黑眼珠流露著愛憐道:“你好聰明,可是小寶寶你猜錯了!哥哥是那個在舞臺中間跳舞的那個阿姨的朋友,我不是服務生。”
小女孩歪著頭滴流著眼珠道:“你是她的朋友,她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呢?看來,你和我一樣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把我真正當朋友!”
望著真的生氣,小嘴撅的高高的,還叉著腰的小淘氣,翟瀟忍不住的用手指滑了一下她的小俏鼻道:“小寶寶,你嘴都撅的這麼高了!誰還敢冷落你呀?!”
小女孩一手插著腰,另一隻手指著那些圍觀薩伶俐跳舞的賓客,又用手點了點正在和襲夢蘭談事的鮑靜蓉,然後雙手抱在前胸道:“他們都是些目中無人的傢伙!他們是一幫只愛錢的大壞蛋!”
翟瀟被這段童言無忌給逗笑了,拉起小女孩的手說:“走!哥哥帶你離開這些大壞蛋!哥哥帶你到院子裡去玩!”
小女孩雖然被他牽著走,卻嘴硬道:“你有什麼好玩的?除非你和這些人不一樣!能給我變個魔術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