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朋友四個字,令許臨微微驚詫,轉眼又笑了。

他沒想到廖贏就這般撒手不管,預設他和廖喻的關係了。

“再過兩天,就是我母親生日。”廖喻側頭,望著他,眸光溫柔,“你想去見見她嗎?”

提到自己的母親,他唇角微微上揚,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那凜然的眉間也被一抹柔意漸化。

許臨從未見過這樣的廖喻,怔住了一會後彎眸道:“想。”

……

廖喻的母親比許臨想象的要安靜沉默。

他本以為會看見一個誰都認不出,只會大吼大叫的瘋子,沒想到見到的是一個看起來異常年輕漂亮的女人。

她神色有些呆,雙目空洞無神,穿著一身乾淨的病號服,乖乖的坐在床上,一個字也不說,手沒安全感抓著自己衣服的樣子像是一個小孩子般。

可能是因為心智太低,沒辦法好好吃飯的原因,她看起來有一些瘦。

即使廖喻在她面前喚她,坐在床上的人也毫無反應,眼睛依舊傻傻的盯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麼。

“媽,生日快樂。”漂亮的皇冠被戴在腦袋上,廖喻點亮蛋糕上的蠟燭後抬眼盯著自己的母親,笑道:“該吹蠟燭了。”

燈光關閉,窗簾拉上,房間裡只剩下蠟燭微弱的光照射在四周。

坐在床上的女人眨了下眼睛,原本直愣愣盯著前方的眸子忽的垂下看向蛋糕上插著的蠟燭,眼裡清晰無比的倒映出燭火的光。

半響後,她伸出手,想要去用手碰那火焰。

廖喻及時抓住了她的手,還沒說話,就聽見她結結巴巴的笑了起來,“火……有火……”

說話了。

許臨下意識看向廖喻,來的路上,廖喻跟他說過,她的母親瘋了,是那種安靜記不得任何人,也忘記了自己是誰的瘋病。

她整日不說話,可能一年之中也不會聽到她開口一次,就連受傷了,也是呆呆的,從來不會有任何反應。

那很含糊的字讓廖喻抓住她的手輕微的顫抖,神色震驚。

許臨將女人的手從廖喻手中抽出,隨後讓她看自己,“阿姨,這個火不能用手碰,要用嘴巴去吹。嘴巴。”

他輕噘嘴,做出要去吹蠟燭的模樣,隨後又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嘴巴,耐心的道:“這是嘴,吹這個蠟燭。”

“吹……”女人呆呆的盯著許臨,張嘴說了一個字,卻沒辦法做出任何動作。

“算了。”廖喻輕聲道:“每年都是我代勞,今年……”

他的話停止在了女人陡然綻放出的笑容中。

她盯著許臨,原本呆滯空洞的眼睛忽的變得很溫柔,臉上的笑容雖然有些傻里傻氣的,卻燦爛奪目。

“吹……風。”她僵硬轉頭,盯著蛋糕上的蠟燭,張開嘴,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一排的蠟燭滅了幾根,她又吹了幾次,隨後就像是找到了竅門的孩子,一點點的將所有蠟燭都吹滅了。

房間裡陷入了漆黑,許臨側頭凝向廖喻。

黑暗中的男人薄唇緊抿,神色有些冷漠,眼睛卻亮的火熱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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