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臨默默的捕捉到他這些話中最重要的那一句對不起,抬眸望著他那張平日裡總帶著桀驁不馴,此刻卻滿臉彆扭的臉,不禁一笑,“來了就好。衣服是掃馬路的大媽回家的時候見我凍得慌給我的,不過我給錢了,應該算我買的吧。”

他臉頰與鼻尖都被凍得微紅,單薄瘦弱的身體裹在寬大的破舊外套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縮了縮脖子。

蘇行說:“又髒又臭的,脫掉。”

許臨遲疑了一下,還是脫掉了那件衣服。

這衣服的味道確實不是很好聞,有一股子油煙味,還有一種腥臭味,當時的他早就被凍得呼吸都是冰冷的了,根本聞不到那味道。

蘇行立刻把衣服丟的遠遠的,回頭一看,許臨被凍得肩膀抖的不行,還是極力的忍耐著,咬緊牙關,站的筆直。

他頓時一陣懊惱,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把他往馬路拽去,“老子真他媽是服了你了。”

雖然是這麼說,他的嘴角卻是忍不住微微上揚了一下,即使身體冰冷的不行,心裡也有陣陣暖流不斷地劃過。

真是個蠢貨。

“你穿吧。”許臨把外套還給他,“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就走了。現在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的話,明天我就起不來了。”

他把外套還給蘇行,下一刻卻被蘇行強行用外套裹住了上半身,不斷地往前扯著。

“門衛不是在嗎?你怎麼不去門衛那裡等?”

“很晚了,他睡了。”悶悶的聲音從外套下傳來,許臨走的跌跌撞撞的,因為看不清楚路,下意識伸出手抓了幾下,最後抓到了蘇行的衣角。

剛剛攔下一輛計程車就感覺身體有了一些阻力,蘇行回頭一看,就發現自己的衣角被許臨扯住了。

他拿開許臨的手,把他按進了計程車中,才把外套解下,不由分說的給他穿上了。

車門緊閉,他看了眼目光奇怪的司機,不耐煩催促:“你看什麼?還不趕緊走?”

“你還沒說去哪裡呢。”看出他喝了酒,司機嫌棄的道。

“朝陽別墅區。”

車子開了起來,蘇行揉了揉冰冷的手臂,撇了一眼許臨。

他安靜的坐在那裡,整張人都快隱在了黑暗中,從蘇行這個方向,只能看到他無比冷淡的神色,

許臨側頭,精緻的五官顯現在蘇行的視線中,那白皙乾淨的臉並沒有之前那麼白,卻還是有一些僵硬。

他盯著蘇行,臉上緩緩盪漾出一抹淺笑,“外套,謝謝。”

蘇行心裡憋得慌,也不知道哪裡令他覺得不舒服,但就是覺得壓抑極了。

他無比厭煩的嘖了一聲,撇開腦袋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小聲道:“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不是故意的什麼?”

“你說呢?除了讓你在那裡等了那麼久還有什麼?”猛然回過頭來,他惡狠狠的瞪著許臨,薄唇緊抿,神色緊繃:“非要我完全說明白嗎?”

“不用。”許臨搖頭,“你說這件事的話,沒什麼。最後你來了就行,也不算失約……”

他忽的停頓了片刻,眼眸微斂,片刻才繼續道:“只是如果你臨時有什麼事,可不可以先跟我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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