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宇哐噹一聲坐了下來,瘋狂搖頭,“不……不不不……阮大人!您太瘋狂了!您……您不可以!”

“不哦!我說了,我可以的!姜老爺,溫城錢莊不止就你一家。就像商會,整個商會,不止商會會長一人,我把商會會長踹下來的時候,你看商會倒了嗎?並沒有倒,我重新拱了一個商會會長出來,商會還是太平無事。溫城四大錢莊,倒了你姜家,你看看我溫城經濟會不會因為你這錢莊倒塌而崩潰?”

“……我……我我……”

“姜老爺,你把你自己想得太偉大了,區區一個鹽權也想顛覆我的政權?你們在做夢!”

笑完,阮輕艾冷眸噴道,“待我踏平洪旭山,帶著鹽巴回城的那刻,我就是溫城百姓心中無可撼動的女神,到那時,我的一個眼神就能宣佈你的死亡。趁現在還有點時間,趕緊做夢去吧!哈哈哈……”

阮輕艾咕嚕一聲,嘴裡最後一點觸手直接吞進肚裡。黑色墨汁染黑了她的唇角,看上去真的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般,配上她嘴角鉤起的那抹蔑視微笑。

“真是美味!多謝姜老爺的款待。小章魚把我餵飽飽了呢!走了——我要帶著我的數萬城民,去圍剿洪旭山,大家都給我跟上,一個也不許落下哦!事成之後,我還要給我的城民們布銀。”

林晨均美滋滋笑問,“銀子何來?”

“姜老爺慷慨,他會提供的。他連章魚都捨得送我吃,區區一些布銀的銀兩,他不稀罕。”

“哦,也是也是。那我就替城民們先謝過姜老爺了。哈哈哈……”林晨均笑得激動,又彎下腰,扛起阮輕艾,讓她騎在自己肩頭行走。

她不需要任何坐騎,有他林晨均一人足矣。

穗花帶著青樓女子們紛紛纏了過來,“姜老爺,繼續歡樂吧?”

“滾——”姜文宇失魂落魄,歇斯底里大喊道,“都給我滾——滾滾滾——”

穗花嘴角鉤笑,“姜老爺,您別誤會,阮大人沒來之前,我的這些閨女們,只是你可以調戲的戲子,但是阮大人來過之後,我的這些閨女們,就是你的獄管,這棟青樓也不再是你尋歡作樂的場所,而是監禁你的監獄。姜老爺,在阮大人回程之前,請您乖乖在這兒尋歡作樂吧,您……哪裡也去不了了。”

穗花一揮手,無數龜奴紛紛圍住了去路。

姜文宇氣得瘋狂摔桌子也無用。

穗花一鼻子哼氣,這個蠢貨,安排談判的地點竟敢放青樓?他沒腦子的嗎?青樓早就是她阮輕艾的變種監獄了。他這是自投羅網!

白痴!他是怎麼敢跟阮城主鬥智鬥勇的?

阮輕艾騎在林晨均的頭頂,視線所到之處,全城百姓都已經集結過來,百姓們紛紛朝她跪地叩拜。

即使她廢除了叩拜制度那又如何,他們都是心甘情願朝她叩拜。

這才叫民之所向。

霍依崇拜的看著頭頂女人背影,嘴角掛著滿滿驕傲微笑,她又給他上了一課呢!真好。

霍依身旁,倪日捏緊了拳頭,心裡那股莫名其妙被燃起的熱血,他怎麼也壓不下去。

腦子裡一直思考著,她是他的敵人!是敵人!是敵人!可是這念頭一直被壓抑著,他抵抗的好辛苦。

一路,阮輕艾走到當初行刑陳志然的高臺上,依然坐在林晨均的肩頭,紋風不動。

左右兩邊,站著霍依和倪日兩個文官。

臺下數萬城民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數人。

阮輕艾對著霍依倆人說道,“你們兩個要記住,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城主,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知道,你們的城民,需要的是什麼,渴望的是什麼,你們要想盡辦法把他們想要的東西弄到手就行了。至於管理城民的辦法,不是光有治城方案就妥帖,關鍵是要把你們的心臟燃起來,只有你們的血液沸騰了,你的城民們,血液也會跟著你們一起沸騰。至此以後,你們說的話,他們會堅信無二!”

阮輕艾抬手,對著城民們呼道,“親愛的子民們!你們的鹽巴就在洪旭山,我要帶著你們去把鹽巴要回來!不要懼怕他們的兵刃,因為你們手裡也有鋤頭!他們人數只有千百,而我們!四萬城民,一人一腳就能把他們活活踩扁!跟我去要回鹽巴,不要再讓鹽巴成為金子的替代品。它還不配!至於鹽田,惑陽城城主若是敢私佔,我敢跟你們保證,一年內,惑陽城城主的腦袋,我把它擰下來,作為我們溫城開闢鹽田的祭品!”

“好——”

“好——”

“好——”

“暴動吧!我的城民!給我有秩序的暴動起來!用你們滿腔的熱血,給我踏平整個洪旭山山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