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阮輕艾伸了個大懶腰,爬起床,哈欠吹出去,嘴巴還沒來得及合攏就拉開嗓門慣性喊,“簡分!水!要漱口!簡分——要熱水,給擦臉臉,簡分簡分——”

落痕端著水盆子進帳篷,呼喝道,“沒了簡分,你還能幹些什麼?”

原本帳篷外端水的是何從,何從手忙腳亂剛把水盆子端過來就被落痕給截胡了,落痕眼一瞪,何從嚇得撒手就跑。

大爺惹不起。主子都怕他,他一個僕從算個啥?跟著主子一起怕唄。

阮輕艾果然也被嚇得跳下床榻,支吾道,“落大爺怎麼起這麼早?”

“日曬三竿還叫早?周家軍的人都等你兩個時辰了。”

“呃……我……我平日裡也沒這麼懶散的。可能昨夜沒睡好吧!腰痠背疼地,認床,不習慣。”

“哼!”昨夜她還叫沒睡好?他才沒睡好好不好!就她這踢被子壞習慣,那個陪睡的簡分也夠能耐。

落痕把臉盆往桌上一放,說道,“給你一盞茶時間整理好出來。”

“哦哦,曉得曉得。”

阮輕艾手腳也挺麻利的,三分鐘梳洗完畢就能出去見人,就是那雞窩頭看著有些尷尬。

平日裡有簡分梳頭,她從來不碰這東西,昨天還好,頭髮亂一小半,尚且還能見人。今天就不像話了,再加上冬天的靜電。

呃嗯嗯嗯——

簡直是慘不忍睹。

一出帳篷,周家軍全呆呆的看著她那雞窩頭。

從未見過如此邋遢的女子!真正長見識了!

何從尷尬的支吾,“大人。”

“嗯?怎麼了?”

“大人?您梳妝檯上好歹也有梳子吧?你進去梳梳嘛!”

“噢喲煩死了,拿把剪刀過來我把它剪掉算數兒!”

何從倒吸一口涼氣,“大人您別這樣啊!這頭髮沒招您惹您,您別一天到晚想著剪頭髮,回去後簡分可是要哭死的。”

阮輕艾支吾道,“可我不會扎頭髮啊!腦殼疼。”

落痕忍著氣,呼喝道,“跟我進來。”

“嗯?”

落痕撩著帳篷,瞪眼看她,“還磨蹭什麼?快點進來。”

“啊……”難道他這是要給她梳頭的意思?

不會吧?

連她都不會梳頭,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