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痕回了城主府,天還沒亮,他直接去了阮輕艾的寢房。

房門口,兩名侍衛倚著門柱小憩,落痕看了他們倆眼,有些微惱。

守衛這麼鬆散,戒備如此不嚴謹,隨便來個刺客,分分鐘都能把那個丫頭弄死!

這死女人的防備心怎麼這麼差?

推門吱呀聲,那倆侍衛才被驚醒,“落痕公子?”

來不及了,他已經進屋了。

偌大的臥榻還有簾帳,簾帳比較透明,能夠看見裡面朦朧的身影。

不對勁,床上不是一個人,好像是兩個人。

是她的侍婢簡分嗎?聽說她們倆經常一起睡的?

如果簡分也在的話,他不太好掀簾子。

門外的侍衛一去一回,不一會兒,簡分匆匆趕來,“落痕姑爺怎麼這個時候過來?這天還沒亮,大人還沒起床呢。”

簡分怎麼從外面進來?那這床上……除了阮輕艾之外,還有誰?

落痕急忙掀開簾帳,對上了嘴角掛著微笑弧度的……“恆富?”

恆富掀開睡眼惺忪的眼皮,懶洋洋的朝他笑了笑後,翻身摟住身後的女人。

女人香肩外露,頭髮披散,睡得十分香甜。

落痕眼睛微微燻紅,臉色拉得老長。

簡分輕聲道,“落痕姑爺是不是有事找我們家大人?要不?您先回苑子休息一會兒,等我們家大人醒來?”

“不必。她睡死最好。”說完,他甩頭離去。

簡分跟不上,在後面追著喊話,“姑爺!姑爺怎麼生氣了呢?”

書房裡,阮輕艾睡到日曬三竿才揉著雞窩頭爬起來,簡分端著水盆過來,“大人昨夜又熬通宵了嗎?”

“哈欠,書房睡不習慣啊!床板太硬,腰疼。睡不著就索性多畫了兩份圖紙,啊,那對狗男女走了沒有?”

“早走了,那女人特嬌氣,嫌我們家床板太硬,今早起來,又嫌我們家小廚子做飯不好吃,恆富姑爺就帶著她回了南苑。這恆富姑爺是在搞什麼東西?自己房裡不辦事,非要跑過來搶您的床?昨晚聽說那女人喊得特大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大人您被恆富姑爺百般虐待了呢。”

阮輕艾笑著揮揮手,“怪我沒福氣,前胸貼後背,沒資本和那些嚶嚶咽咽比,不配被他們寵愛。”

簡分嘟嘟囔囔,“好歹他也是您的夫婿,大人您就不好好管管他嗎?這傳出去,有些丟人呢!”

阮輕艾噗嗤笑出聲,“我管他?拿頭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分量。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寵著吧。”

青城突然跑了過來,“大人,大人。”

阮輕艾奇怪問,“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我家少主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超級生氣,您快去哄哄他吧。”

“啊?”阮輕艾懵傻了眼,“誰惹的他?”

“不曉得,今日凌晨回來就這樣。”

簡分敲手心,“對哦,忘記跟大人您說了,落痕姑爺凌晨過來找您,我就跟他說您還在睡覺,想叫他晚點過來再來找您,他就生氣了呢。”

阮輕艾眯眼嘟囔,“什麼人啊?凌晨過來找我,我肯定不接待的啊,我需要睡美容覺的嘛。不然我也會有起床氣的呀。”

青城嘟囔道,“您快去哄哄他吧。”

“哄個鬼喲。他愛生氣讓他生氣去,老孃我才不伺候他呢!哎喲喲,腰痠背疼,好疼好疼。”

“簡分幫您揉揉。”

阮輕艾舒服眯眼,“還是簡分最好,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阮輕艾趴在書桌上,享受著僕從的馬殺雞,舒服著眯眼。

青城搖搖頭,“大人,您以為您不去哄他就能完事兒了嗎?您是不是真沒見識過我們家少主耍脾氣時候的暴躁勁?”

“怎麼的?難不成他還想殺了我不成?”

“死倒是一了百了,輪到我少主手裡,那可是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