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井恭敬的接過太子妃遞來的茶,但她只是將茶放到一邊道:“下官知道,太子妃嘴上雖然說著謝,心裡卻在怪吉井多管閒事。”

“只是這閒事,吉井不管不行。”吉井看向太子妃,道:“太子妃是下官看著出生的,感情和別個兒不同些,如果太子寵了一般的侍女,下官也不說什麼了,下官知道這樣做才如了太子妃的願。”

吉井道:“太子妃自認是在玩火,若是一般的燭火也沒什麼,可玩的要是野火,下官就不能置之不理了。野火不僅會燎原,還會燒身。”

太子妃曬笑道:“老大人說得嚴重了,柏晴是龍,只會戲水。野火再燒,也燒不到龍宮來。”

“眼下和太子妃說這些,妃子是聽不進去的。”吉井站起身,給太子妃行了一禮,道:“吉井此次前來,是給太子妃看診的。王妃說太子妃久未有孕,許是身子不暢需要調理。”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不過太子妃也不以為意。

她見吉井向周圍看去,便屏退左右讓吉井給她看診。

太子妃伸出手要讓吉井給她診脈,吉井並未直接給她來望聞問切那一套。她看著太子妃,道:“下官覺得太子妃無孕,和身子無關。外界都說太子妃無孕,是因為太子妃和太子感情不合,太子妃又沉『迷』修煉不願有孕,太子妃無孕不是身子有病,而是有心病。”

太子妃只是微笑著看著吉井。

“王妃不相信太子妃是因為沉『迷』修煉而不肯懷孕,她以為太子妃是有其他打算,所以讓下官來問問。”吉井看著太子妃,道:“下官卻知道,太子妃不肯懷孕,的確是因為太子妃沉『迷』修煉。”

太子妃未接吉井的話,她依舊微笑著看著吉井。

“太子妃離修煉至金龍不遠了吧。”吉井盯著太子妃的眼睛,道:“只是金龍這一層,太子妃徘徊了近百年也未曾突破,至今仍是綰『色』龍。太子妃總覺得自己能很快突破這一層,可是欲速則不達,您又自廢過修為,若是百年內仍無法突破金龍這一層,您該怎麼辦呢?”

“難道接下來這百年,又一直無孕下去?”吉井觀察著太子妃的神『色』道:“若是再來個百年,就算殿下等得起,龍王和王妃也等不起了。”

“應該用不了那麼久。”太子妃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天真又帶著幾分執拗:“總覺得離這個關口近了,突破的日子應該不遠。”

“只怕這是太子妃的錯覺。”吉井毫不客氣的說道:“有時候可能差的就是那麼一步,只誰知道邁出那一步究竟需要多少時間。有修煉勤奮的龍,花了千年也無法突破金龍關口,相信在那千年裡,他們也經常出現即將修煉成功的想法,不然這千年如何支撐下去。”

太子妃聽到吉井這麼說,倒也不生氣,她只是捧起自己面前的茶道:“這秋日剛到,就是在海底,也容易意『亂』心煩,老大人還是喝點茶靜下心罷。”

“太子妃的心就是太靜。”吉井看著太子妃的眼睛,道:“太子妃不肯在突破金龍關口前和太子產下子嗣,無非是擔心生下的龍子並非九爪五趾。”

太子妃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杯中的茶葉。

看到茶,她倒是想起太子最近寵的的那個竹瑩。

那個柔弱的女子,最擅長的就是泡茶,聽說她泡的茶是人間的滋味,和龍宮沏出來的茶水不一樣。

“東海大皇子一事只是意外,再說太子妃,您不就是王妃沒化金龍前產下的嗎?”吉井道:“凡事沒有絕對,太子妃若『迷』信金龍一說,才是入了『迷』障了。”

“沒想到本宮兄長的事大人也打探到了。”太子妃抬頭微笑著看著吉井,道:“這世上還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下官這是冒死進諫。”吉井看著太子妃,道:“其實,當年太子妃出生的時候,下官就得知大皇子是四趾龍。只是這事下官不敢對任何精提,就是對西海王妃,下官也未提一字。只是一直把這事埋在心裡。若不是這事成了太子妃的心結,下官萬不敢在太子妃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