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只知道,孫大柱死了。

再也活不過來了。

冬喜就像失了魂一樣。

“隨她。”王母對王父道:“吃飽了撐著不就瞎琢磨,過些日子腦子清楚了就回過神兒了。”

冬喜靜靜的聽著這些話。

她需要一些時間去考慮這些事。

本來她以為找到可以商量事兒的人,她也的確找到了。

但是那個人死了。

她還是一個人。

只有她一個人了。

一天早上,王母到冬喜房門前吆喝,叫她起來做飯,卻發現沒人回她。

冬喜不在房裡。

“可能是出去買菜了。”王母這麼對王父道。

可是到了中午冬喜還沒有回來。

王母終於覺得有些不對。

她和王父商量了會兒,決定去找冬喜,可又不知從何找起。

在附近瞎轉了幾圈,無所收穫又決定去報官。

官府不受理這事。

冬喜又不是被人拐走了,王家夫妻自己都說冬喜應該是自己出去的。

他們哪知道王家的女兒去了哪兒。

王家夫妻再看到冬喜,那是半個月後的事了。

程屠夫讓人送了十斤豬肉過來,王家夫妻覺得不對勁,一問才知道原來冬喜在程家。

冬喜懷孕了。

程家把冬喜留下養胎。

冬喜又回到了程家。

冬喜『摸』著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她看著一邊劈柴一邊罵罵咧咧的吳桃桃,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風水輪流轉啊。

本來只是無意的一招棋,沒想到成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這個孩子,爹和娘是一定不會要的。

為了把她賣個好價錢,他們肯定會灌『藥』讓她把孩子打下。

那個方氏,就算能容下這個孩子也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