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掌聲響起,邵彥章笑著走進了藍采采的小院,道:“沒想到采采的好友,倒是邵某的知音,要是早些遇到這位姑娘,普夷山畫贗畫者是否該受刑之爭或能得出個論斷,不會鬧得不歡而散了。”

姚思蘋眼睛睜大,嘴巴張開半晌都合不攏,她機械的的轉過頭看向藍采采道:“這這是你舅父?”

藍采采點頭。

“青山居士。”姚思蘋站起身,一臉訝異的說道:“您就是青山居士。”

說完之後,姚思蘋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樣子有些失禮,她慌『亂』的站直身子給邵彥章行禮。

邵彥章和蕭氏笑著看著手足無措的姚思蘋,她雙頰紅紅,眼睛亮亮,模樣倒是有趣。

“罷了,我們走吧。”邵彥章笑道:“再待在這兒,兩個小輩有話也不必說,只顧看我們了。”

姚思蘋又趕忙行禮送走邵氏夫『婦』,邵彥章爽朗的笑聲和蕭氏柔聲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

隨便吃了些點心,聊了會兒話,姚思蘋就請藍采采帶她去看邵彥章的真跡。

藍采采房中的確有不少邵彥章的畫,只是她不喜歡在房中掛畫,所以以往姚思蘋過來都未曾看到邵彥章的筆墨。

藍采采讓姚思蘋在房中坐下,抱了一摞畫卷過來放在一邊,讓姚思蘋自己開啟來慢慢看。

然後,藍采采就坐在那兒看姚思蘋看畫看了一下午。

姚思蘋不只看,她還說,什麼用筆沉著穩練,內藏筋骨,剛柔並濟,盡顯悠閒意趣。

“青山居士早年作畫運筆隨心所欲,盡顯山水靈氣,這些年作畫卻越發嚴謹,這山峰給人雄渾厚重之感,這副畫和他早年作的秀明山閒居圖相似,崖壁都用先勾後皴,焦墨密點的畫法。只是之前那幅畫墨『色』較淡,清寧雅靜,這幅畫筆墨蒼勁淋漓,細節處卻用筆細密,嚴謹細秀。”

“都說青山居士早年習的是南門淺絳山水體系,其實在他的早期畫作中,也用了大量的積墨法、破墨法,應該說他中和了淺絳山水和山石水雲兩種體系畫法”

藍采采撐著頭聽姚思蘋說,有時姚思蘋看向她徵詢她的看法意見,藍采采也只是點點頭。

姚思蘋賞了一下午的畫,藍采采幾乎把這百年的畫派發展史都理了一遍。

其實吧,前世邵彥章喜歡姚思蘋不是沒有理由的。

藍采采看著雙眼放光無比歡喜的姚思蘋想,這個姚思蘋是真的很喜歡畫,而且她有一定的鑑賞能力。

這就是一古代小『迷』妹,邵彥章的狂熱粉。

姚思蘋的丫鬟小悅進來催促了姚思蘋數回,她才戀戀不捨的向藍采采告別。

這一點倒是和前世沒什麼兩樣。

接下來這段日子,姚思蘋隔個兩天就會來看望一次藍采采。

有時候她會興奮的和藍采采說,她在門口偶遇邵彥章了。

除了蕭氏送糕點那一次,邵彥章還和姚思蘋見過一次。

那一次是他來找藍采采,正好姚思蘋在亭中彈琴,藍采采坐在一旁餵魚。

一看到邵彥章,姚思蘋的手就抖了,曲調全『亂』,最後尷尬的坐在那兒低下頭不敢去看邵彥章。

邵彥章不以為意,和藍采采說了些事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