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婆待你不好?”吳舒皺眉道:“這也不是你回孃家的理由啊。”

“我只是暫時留在紀家,他家早就打算休了我。”王燦燦冷哼一聲,道:“她家踩高捧低的,如今紀凌中了秀才,我一農戶女他家是看不上的。”

“到時候娶個大戶人家的閨女,才是紀凌的助力。”王燦燦道:“他家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我也不想在他家繼續受氣,我那姑婆異常難說話,在他家天天受磨難。”

“再說這紀凌,一看就是薄祿像,哪裡中的了舉?”王燦燦嗤笑道:“還真以為自己是天子門生了,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一家四六不清的。我倒想看,休了我之後,哪一家的大戶女會昏了頭嫁到他家去?一個窮秀才,不就是每月多兩口袋米糧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吳舒想了想,道:“話不能這麼說。”

紀凌她雖未曾見過,卻聽父親提起過。他說紀凌長得方頭正臉的,一看就是當大官的長相。

吳舒和王燦燦逛了一會兒之後,就送王燦燦回去了。

事情不像陳氏所想的那樣,吳舒並沒有因為王燦燦要被休,而故意和她疏離。

她還是和以往一樣與王燦燦來往。

陳氏以為吳舒那日未聽清她所說的,故意當著吳舒的面又大聲說了幾次。

只是,吳舒每次都低著頭,當什麼都不知道。

漸漸的,陳氏也懶得理睬吳舒了。

本來她還想當著吳舒的面罵她寡『婦』晦氣,讓她少上紀家的門。可是,吳舒時常讓丫鬟捎小吃食過來,東西都是雙份。

對她這個長輩也還算是尊敬。

到底是舉人家的女兒,做事多少有些數,陳氏只當看不見她這個人,少給自己心裡添堵。

天漸漸不是那麼熱了,王燦燦說她要回家小住一段時間。

陳氏一邊巴不得王燦燦早走,一邊罵她矯情。

真當自己懷的是珍寶啊,還回孃家小住!自己慣著她自己,什麼『毛』病!

走走走,不見這個喪門星也好。

臨走前,陳氏再三囑咐王燦燦,走了之後可以回來,但不要帶孃家人來。

她紀家伺候不起。

王燦燦在王家住了一個月,她回來時候,陳氏和她說,紀凌回來過一次。

王燦燦只說自己知道。

她想去見吳舒,卻聽陳氏陰陽怪氣的說道:“人家吳三小姐早就回去了,你不知道嗎?”

王燦燦不以為意。

接下來一個月,陳氏外出的次數變多了。

王燦燦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她再去吳家探望吳舒,丹丹只說吳舒病了,不能見她。

王燦燦也無所謂。

吳舒每個月十五都有去觀音廟拜一拜的習慣,如今她對菩薩更加虔誠。

那一天,她剛去觀音廟,就看到王燦燦『摸』著微隆的肚子對她笑。

然後,王燦燦一臉笑意的走到了吳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