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曹相第二次聽到曹悠悠說出這樣驚駭的話。

“悠悠。”曹丞相也不惱,他面『色』緩和的看著曹悠悠,藹聲道:“就算爹把你送到穀雨庵,你心有怨氣,可也不該這樣詛咒你爹啊。”

“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不信。”曹悠悠抬頭看著曹丞相,道:“既然第一件事已經應驗,我就說我要做的第二件事。”

“我要你派人監督將軍府,特別關注和將軍府七姨娘接觸的人。”曹悠悠道:“和她接觸的人會夾帶出重要的東西送走。”

“換句話說,她是細作。”曹悠悠冷笑著看著曹丞相,道:“現在要你弄死玫夫人,打掉她肚中的孩子你肯定捨不得。”

“不過你膽子也真是夠大的,憐妃娘娘入宮半年多都尚未有孕,你納個美妾就火急火燎的把她肚子搞大了。”

“你是想顯示你比聖上能耐,還是真的被美『色』『迷』昏了頭。”曹悠悠冷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哪個貴人會那麼輕易讓異族女子產下自己的孩子?”

曹丞相目光遊移不定,他看著神『色』嚴肅的曹悠悠,有一種他們位置顛倒的感覺。

曹悠悠在曹府頗受尊重。

曹夫人聽說曹悠悠被曹丞相請去了書房,然後曹悠悠拉著一張小臉出來了,而曹丞相則在書房內沉思了好久。

後來有人傳曹丞相的話來,他讓曹夫人多關注曹悠悠的衣食住行,切不可委屈怠慢了她。

自從曹悠悠去了曹丞相的書房後,曹丞相對玫夫人似乎沒那麼上心了。

這兩天他都是歇在自己的房裡。

曹夫人對這種情況自然是喜聞悅見的。

她不知道曹悠悠和曹丞相說了什麼,於是讓身邊的丫鬟把曹悠悠請來,說是新到了一批綺光錦,讓曹悠悠挑兩匹喜歡的。

這是曹夫人特意從外地定下的,就是皇宮,都未必有這麼好看的布料。

五光十『色』的布料還在桌子上放著,可是曹悠悠遲遲未來。

曹悠心有些不滿,她對曹夫人道:“大姐回來了,娘就心疼她了。”

“你大姐在穀雨庵吃了不少苦。”曹夫人輕嘆道:“她在那裡穿的都是尼姑服,吃的都是齋菜。如今有新布料上來,讓她先挑揀。”

“還有你們幾個小的,有空多去看看你姐姐。”曹夫人看著幾位小姐身邊的管事婆子道:“她在穀雨庵待久了,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你們做妹妹的,應該多去看看你們的姐姐。”

幾個管事婆子瞬間就懂曹夫人的意思了,她是要她們多帶幾位小姐到大小姐那兒走動。

就在這時,曹夫人身邊的春凝過來了。

她是一個人過來的。

“大小姐呢?”曹夫人道:“怎麼沒見她過來?”

“大小姐說她不需要綢緞衣服。”春凝皺眉對曹夫人道:“她說她習慣穿素服,綢緞衣服她不需要。”

曹悠心和其他幾個小丫頭相視一笑,臉上有說不出的歡喜。

曹夫人的臉卻沉了下來。

這個大女兒,比她想象中要難說話。

曹夫人見春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她還說了什麼嗎?”

“大小姐說,丞相因為家裡用度奢靡差點被參,綺光錦是貢錦,夫人買一兩匹成『色』不足的珍藏倒沒什麼,買多了就不好了。”

“而且買了,最好不要穿出去,太招搖就是惹事。”

春凝說完之後,就低垂下頭不敢再言語。

曹夫人緊緊地攥住手上的帕子,卻還是微笑的說:“這孩子真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