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紀凌去縣裡求學,陳氏又讓王燦燦把家裡的陪嫁拿出來給紀凌。

王燦燦本就沒有多少陪嫁,陳氏又對她冷嘲熱諷的。

這一年紀凌異常刻苦,他終於考取了秀才。

王燦燦以為終於苦盡甘來了,紀凌考上了秀才,陳氏應該會高興,應該不會再刁難她。

可是事情不像王燦燦以為的那樣。

她發現,陳氏對她的要求變得又高了,已經不只是刁難了。

王燦燦受了很多的委屈,她和紀凌說陳氏的不是,紀凌只讓她多讓著陳氏一些,並告誡她不能說長者的不是。

後來,陳氏直接和王燦燦說,她想要換個新兒媳『婦』,她看不上王燦燦。

她說王家太低賤,不能成為紀凌的助力。

她要讓紀凌休妻。

紀凌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他開始勸陳氏,然後又讓王燦燦做小伏低,好好哄著陳氏。

就在紀凌左右為難的時候,王燦燦又懷孕了。

這個孩子的到來解了紀凌的燃眉之急,卻讓王燦燦倍感羞辱。

紀凌要繼續唸書,也要維持家裡的生計,他多數時間待在縣裡,一邊唸書一邊繼續給夏家做教習先生。

他不在家的時候,陳氏只會變本加厲的苛待懷孕的王燦燦。

用陳氏的話說,她是要讓王燦燦知難而退。

紀凌在外唸書,時常捎家書給王燦燦,一邊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一邊讓王燦燦繼續忍耐。

他說,只要王燦燦這一胎生下一個兒子就好。

那時,她給紀家立了大功,陳氏見到孫子心情一好,只想著含飴弄孫,不會再找她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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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王燦燦沒等到那一天。

孩子生下來那一天,她難產大出血。

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個死胎,陳氏在門外大罵晦氣。

這個孩子生下來本就耗了她大半條『性』命,孩子是死的訊息深深刺激到了她。

她流血不止,就這樣死去了。

王燦燦睜開了眼,然後抽回了自己的手。

林隱看著面『色』蒼白的王燦燦,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生前的確受了很多磨難,所以死後靈魂眉眼間都帶著苦意。

“嫁過去之前,我想過紀家的媳『婦』難當。”王燦燦忽然落下淚來,她哽咽道:“可我沒想到,會難當到這個地步。”

“好多次,我都受不住了,他就叫我忍。”

“他是人,我又說不過他,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

“早知道這樣,被休了,也就算了。”王燦燦捂面,道:“我要這臉幹什麼呢?我活的時候,哪還有什麼臉啊?”

林隱一言不發的看著王燦燦,她想要勸慰她,卻不知從何勸起。

“他母親天天和我說,我嫁到紀家是高攀。”王燦燦一邊擦淚一邊道:“我哪圖他傢什麼了?嫁到他紀家去,我可曾拿過他紀家一針一線到我孃家去?”

“他娘想要夏家的姑娘做媳『婦』,那一開始,他們去討夏家的姑娘不就好了嗎?”王燦燦痛苦的捶著自己的胸口,道:“他們把我當成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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