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謝方鳳從餘家出來時,方家的轎子停在門口,方家僕人不由分說的將她塞入了轎中。

謝方鳳被迫回到了方家,這一次,她是真正被禁閉起來。

她吹響脖間的骨哨,卻再無人救她。

方嘉聽到這尖銳的聲音就難受,她衝進謝方鳳的房間,一把扯下她脖間的哨子,直接當著她的面將骨哨用重金物砸碎。

謝方鳳的心都碎了,她紅著眼看著方嘉。

方嘉一個巴掌甩到了謝方鳳的臉上,她對謝方鳳道:“賤人,有本事就去死啊。”

說完,她又甩了謝方鳳一個巴掌,罵道:“下賤至極,和你死去的娘一樣。”

謝方鳳想要還手,可是,她的手腳卻被綢帶綁起來。

她根本沒辦法動彈,真的想要求死,也只能咬舌自盡。

只是,牙齒剛剛咬破舌頭,腥溼的血『液』流入口腔中,她又不想死了。

她的血都是帶著『藥』的苦澀味的,她不能白吃了那麼多苦。

她相信,陳岺總有一天回來救她的。

只是,謝方鳳沒有等到那一天。

直到她被塞進粉『色』的花轎,她都不相信陳岺不回來。

或者說,她根本不想死。

像謝方鳳這種吃盡苦頭還生『性』樂觀的人,求生意願本來就很強。

餘覺卿只是納謝方鳳為妾,他的妻位留給了金染染。

金染染和餘覺卿說,她不會和謝方鳳搶,她知道餘覺卿的心都在謝方鳳身上。

只是,她如果不嫁給餘覺卿,只怕去寺廟中,都無法洗清帶給金家姐妹的屈辱。

餘夫人對外說,金染染和餘覺卿是指腹為婚的,只是金染染尚未及笄,餘家不便下聘。

金染染及笄那一年,金執容被調回了南郡。回到南郡後不久,金執容和金家老宅分了家。

金執容說他養女無方,愧對嫡母,希望分家之後,金家本家女子的婚事,不要因金染染而被耽誤了。

同年,金染染嫁去餘家。

金染染十六歲那年,三哥金染易去世,也是在那一年,謝方鳳離開餘家。

三年的朝夕相對,餘覺卿越發覺得,他和謝方鳳不合適。

他愛過那個穿著大紅『色』長袍戴著銀『色』額飾的女子,她的笑容比冬日的太陽還要燦爛,她的聲音比拉喀達的鳴雀還要好聽。

可是,她嫁過來後,臉上就再沒有了笑容。

原本她來餘家就不情願,是兩家用婚約『逼』著她過來的,一如表妹當年用她的身份『逼』著她照顧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