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著餘覺卿帶你去南郡,真是一個懂規矩有禮數的大家小姐。”謝方鳳咯咯笑道:“原來,你們這些大小姐都是這種表裡不一的品『性』。”

“呵,你還知道表裡不一這個詞啊。”金染染笑著對謝方鳳道:“你是女子,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還需要偷聽?”

謝方鳳用質疑嘲諷的眼光看著金染染,道:“你真的能看出來,大小姐?”

“我是五小姐,不是大小姐。”金染染淺笑著說道:“你是女子,從體型和站姿就能看出一二,我還看的出來,你已經過了及笄的年紀。”

謝方鳳還是不信金染染,她看向了餘覺卿。

“拉喀達的男子從小就在左耳戴一隻耳環辟邪,所以他們左耳上都有一個耳洞。”

“拉喀達的女子要麼就不打耳洞,要麼就兩隻耳朵上都打耳洞。”

金染染平淡的陳述道:“你的言談舉止想讓人不注意都難,就算我第一眼沒看出你是女子,從我表哥那兒問清你的來處,我也能知道你是個女的。”

謝方鳳瞪圓了眼。

她很驚訝。

沒想到金染染居然知道他們那兒的習俗,她又看向了餘覺卿。

“真的不是我說的。”餘覺卿苦笑著對謝方鳳道:“我早和你說過,我表妹自幼聰慧,可你就是不信。”

餘覺卿也是現在才知道,金染染對拉喀達的習俗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年幼時看過陳國各地的遊記,拉喀達也在其中。”金染染道:“記得一二,也沒什麼奇怪的。”

“可惜那本書不知所蹤。”金染染意味深長的看著謝方鳳,道:“不然,我會對謝姑娘瞭解的更多。”

“那本書應該在修文那裡。”餘覺卿對金染染道:“你下次寫信的時候可以問問他。”

修文是金染染的三哥金染易的字,他在湖州石鼓書院處求學,金染染平時和他聯絡,只能用書信。

金染染想了想,覺得書被金染易帶走的可能『性』很大,她三哥對各地風俗也很感興趣。

不過他是理論派,和餘覺卿這個實踐派不一樣。

“染表妹可還記得方家?”餘覺卿看向金染染,道:“就是你小時候去做客的那一家。”

金染染微微一笑,謝方鳳透著燭光看著金染染臉頰處的一對小梨渦,忽然指著它們對餘覺卿道:“這在我們拉喀達是不詳的,女子臉上有洞,會把丈夫吃窮。”

金染染依舊笑著看著謝方鳳,道:“那是你們拉喀達,在我們中原,梨渦是福氣的象徵。笑的時候它才出現,它是專門用來收藏幸福和笑容的。”

“當然,你們蠻夷女子是不懂的。”說到這兒,金染染臉上的笑彷彿是在挑釁,那一對小梨渦也越發明顯。

謝方鳳覺得金染染討厭的很,她開啟門道:“我要出去了,你們孤男寡女愛怎麼在一起,就怎麼在一起吧。”

說完,謝方鳳摔門就走了。

金染染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她笑容溫和的看著餘覺卿,彷彿在說:看看,這就是你喜歡的女子。你喜歡的,就是這樣的?

“她只是不想提起方家。”餘覺卿長嘆一口氣,對金染染道:“她這次到南郡,尋的是她的生父。你應該猜到了,她的生父,就是方大人。”

餘覺卿又說起方家和金染染那段舊事。

金染染的聰慧,就是去方家之後傳開的。

那一年,金染染只有六歲,金執容最疼的就是金染染這個女兒,有時候出門做客都不忘帶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