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方南還沒來得及和新妻主撒嬌,訴說自己的委屈,就被趙新語狠狠的訓斥了一頓:“這裡不是錢家,你給我懂事一點。”

趙新語厭惡的看著他的手,硬把方南拽了起來,拽到了趙夫君的房前。

“跪著。”趙新語大聲呵斥道:“是我要你跪的,一點規矩都沒有,夫君的話都不聽,誰給你的膽子!”

方南呆呆的看著趙新語。

怎麼會這樣?

趙新語呵斥完方南,溜進了屋哄趙夫君。

趙夫君開啟門時,笑著看了方南一眼。

這個方南,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第二天下午,趙夫君如約來取方南的賣身契。

錢雙雙和趙夫君道:“當時方南我是娶回來做妻的,夫妻當以坦誠相待,他的賣身契我沒要。”

錢雙雙那句“坦誠相待”觸動了趙夫君的心絃。

沒想到,沒讀過什麼書的錢雙雙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個方南,倒真是個沒福氣的。

錢雙雙帶著趙夫君去了秦麗那裡,秦麗取出了當時方南賣身葬父按下手指印的賣身契。

“就是這樣嗎?”趙夫君問道:“相關文書有嗎?方南賣身去官府登記了嗎?”

“並沒有。”秦麗解釋道:“當時方南賣身葬父,我買下他之後原打算將他賣入大戶人家一起入奴籍的。”

“後來錢妹將他迎娶回家,都做了良家男子,怎麼會把他的名字錄入賤籍。”秦麗有些慚愧的說道:“這事是我們疏忽了。”

錢雙雙也的確忘了這一茬,原主籍貫管理方面的知識比較淡薄,她過來之後又想著其他事,倒把這事給忘了。

“沒入籍也很正常。”趙夫君一臉理解的說道:“原先他是嫁給錢姐做夫君,總要留些臉面給他。”

趙夫君拿著那賣身契反覆看了幾遍,道:“現在卻是他自己不要臉了,入奴籍的事我自己能辦妥,賣身契我就先拿走了。”

趙夫君說完,向秦麗和錢雙雙欠了欠身子行了個禮,就匆匆離去。

“這趙新語也是個沒福氣的。”秦麗嘆道:“這麼好的夫君,放哪家不是當個寶捧著。”

錢家的事昨天秦麗就聽說了,她準備第二天帶點酒肉去看看錢雙雙,誰知當天晚上錢雙雙就託人帶話,說第二天下午要來取方南的賣身契。

今天早上,秦麗再出門,人們議論錢家夫君出牆的事時,罵的物件全變了。

都說錢家那個小夫君不要臉,看到女人就往上貼。

很少有人指責趙新語的,真的指責她,也就罵她不是個東西,別人家的男人也『亂』動。

看,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秦麗想,這個趙夫君打得一手好牌。

方南有賣身契捏在他手裡,入了奴籍之後,就算當時錢雙雙和方南成了親,也可以說錢雙雙納了個侍君。

侍君不守夫道和主夫出牆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以後別人再說,就說錢家那個侍君耐不住寂寞跑去勾搭女人,錢家把他送走了。

這個時代互送侍君,是極其常見的事。

因為,侍君本來就是個低賤的存在,不值一提。

秦麗想,也是方南自己把自己『逼』到這個境地的。

當時他和錢雙雙拜堂,連她這半個媒人都沒去喝杯喜酒,當時她還覺得錢雙雙怪不懂事的。

後來,和錢雙雙有了往來之後,才知道方南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和錢雙雙拜的堂,為了怕方南鬧,親事隨便辦辦都沒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