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嘆了口氣,彎腰撿起,吹了吹上面粘上的浮灰,勸說道:“小姐,雖然只是個銀鐲子,但是這做工,怕是京城也做不出來,您瞧這紋路……”

話未說完,薛紫鳶突然回手,一把揮掉。

鐲子又掉在了地上,聲音脆脆的,滾了幾圈,最後停在了紅漆木的雙開衣櫃下。

“一個鄉下來的臭·婊·子,我才不稀罕她的東西。”

秋雁沒敢再觸她黴頭,順著她的話,繼續道:

“她逃走了也好,王爺身邊沒了她,就會發現您的好。”

薛紫鳶‘哼’了一聲,不以為然的道:“你當真以為我會幫她?”

秋雁糊塗了。

“您不是已經答應了她?”

薛紫鳶轉了個身,坐在了八仙桌前,她一手搭在桌面上,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桌面,輕松的道:“是答應了,可沒保證她一定能逃出去啊。你想想,若是王爺知道,她懷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你覺得,她還會有命在?”

秋雁:“小姐,您真相信她說的話?可奴婢怎麼覺得,她看起來像是撒謊呢?”

“要麼說你是奴才,我是主子,也不用你那笨腦袋想想,那賤婢若真懷的是王爺的骨肉,又怎麼可能急於離開?你沒聽見這府裡上上下下都喊她王妃麼?傻子才會舍棄王妃之位出逃。”

秋雁想了想,贊同的點了點頭。

“稍後,你出去一趟,就說我的病情反複,要再請個大夫進來,機靈著點,莫要被人跟蹤了。請好大夫,再去集市上買些小玩應兒,有人問起,就說要帶回京城的,趁這機會,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

秋雁應下,臨出去前,她又突然回身,提醒道:“小姐,奴婢總覺得青瓷姑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薛紫鳶想了想,不屑一哼,諷刺道:“狐貍精都長一個模樣,可不是眼熟?行了,趕緊去吧。”

趙峴趕急匆匆的趕回來時,趙寧正坐在院中的一顆老槐樹下曬太陽,身邊是安安靜靜立在一側的碧溪。

她伸手捏了顆葡萄扔進嘴裡,又翻了一頁話本子。

“在看什麼?”趙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趙寧身後,他彎腰,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重心向下,側面貼著她的側臉,姿態自然又曖昧,瞧了眼她手中的話本子。

趙寧聳了下肩,抖掉他的手,沒理他。

趙峴繞到她跟前,大掌握住她的腰身直接將人抱起,旋即自己坐在了她方才的搖椅上,趙寧則坐在了他的懷裡。

他雙手環著她的腰,大掌輕輕摩挲了一下,微微蹙起了眉頭。

“都是雙身子的人了,腰身怎麼還是這麼纖細?”

趙寧眼珠子始終沒離開話本子,也懶得掙紮。

對於他的問話,置之不理。

“不是說要吃豌豆黃,上次買的你說味道不正宗,薛小姐從京城帶過來的這個,可是你喜歡的那個味道?”

見趙寧始終不理他,趙峴也不覺丟臉,他笑著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窩,又嗅了嗅她身上的氣味,問:“你平時都吃些什麼?為什麼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再不說話,我可要親你了!”

還是這招管用。

饒是趙寧麵皮子再厚,也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人啃嘴唇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