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峴向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常年的面無表情,此刻,能讓他做出此多表情,想來,對薛紫鳶還是極滿意的。

她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對著趙峴道:“峴兒貌似好久沒有陪母妃用膳了,今兒,不知母妃是否有幸,能與我兒一同用晚膳?”

“母妃恕罪,是兒子沒能盡孝,時常進宮陪伴左右。”

太史明麗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的道:“母妃不過說笑,峴兒還當真了不成?”

一頓飯,吃的平靜,好在賓主盡歡。

趙峴雖然全程未開口說過一句話,但在薛紫鳶看來,能與康平王同在一個飯桌上用膳,足以成為炫耀的資本,放眼全北燕,哪有女人同他靠的這般近過?

趙寧彈幕飄過:老孃不僅靠的近,還踏馬嚴絲合縫的睡在一起過,炫耀個屁。)

送走薛紫嫣,太史明麗拉著趙峴話家常,問問東問問西,眼瞧著宮門要下鎖了,這才把話題引到納妾上。

“峴兒覺得那薛家長女如何?”

趙峴面無表情道:“不知!”言簡意賅。

又不識,怎知她是好是壞?

被駁了面子,太史明麗也不氣,又柔柔的解說道。

“峴兒的親事一直是母妃最頭痛的,總想網羅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到你跟前,讓你挑選一番。可母妃也知,我兒乃是北燕的康平王,身上被委以重任,怎會有功夫浪費在這兒女情長上。遂,母妃便自作主張,為你細細挑選了一番。薛家長女性格極好,又通透靈利,做個側妃,實屬擔得起。至於王妃的位置,母妃想留你自己選個喜愛的姑娘,無關於身份地位,只要我兒開心,母妃都站在你這頭。”

不是太史明麗不想動那心思,實屬是有北齊公主那一茬,她動不得。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峴若再執意拒絕,必會引得太史明麗不高興。

倒也不是真怕得罪了她,畢竟母憑子貴,倆人的關系互相借勢。

只是,得知自己的感情是扭曲不能接受後,趙峴索性真起了娶妻納妾的心思,或許以後避免再與趙寧獨處,慢慢的,他也會從中解脫出來。

他對情愛一事向來不執著。

如若不是最愛的那個,是誰又有什麼關系?

“單憑母妃做主。”

趙寧的馬車不疾不徐的晃進了京城,眼瞧著這個時辰,宮門定是下了鎖,回不了宮,清月有些急。

“主子,今夜,不會真要住在客棧裡頭吧?”

趙寧躺在她的腿上閉目養神,臉上言笑晏晏,道:“是又如何?”

“宮外不安全,不妥啊。”

趙寧置若罔聞,繼續道:“本宮聽侍衛們說,京城有個叫李大路的富商,包下了欲仙樓,欲為花魁織遙贖身,並當場成親,場面極大,本宮想去瞧一瞧。”

清月當即急了:“主子,您不會是想去楚館吧?”

“確有此意。”

重生的意義不就在於改變?

上一世,小心翼翼的過活了十七年,還不是被人糟蹋後一劍封喉丟了性命。

如今的日子,都是老天賞賜為彌補她上一世的遺憾,那她還客氣什麼?當然是怎麼歡喜怎麼來。

趙寧慵懶的坐起身,舒展的伸了個懶腰後,撚了塊桂花糕扔進嘴裡,囫圇著道:“本宮生為男人,連窯子都沒逛過,委實說不過去。”

清月:“……”心中忍不住腹誹,“誰說男人就必須得去過窯子?歪理。再者說,您也不是男人。”

這話自是不敢說出來惹她不開心。

見趙寧主意已定,只好商量著道:“那地方亂,不若我們帶幾個侍衛,安全些。”

趙寧想也沒想的開口拒絕。

“你是怕本宮的容貌不夠引人注意?”身邊再守著幾個身高馬大的黑麵羅剎,還不成全場焦點?”

作者有話要說: 等小寧子帶你們逛窯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