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跪在床上,膝行至他身前,倆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只隔著她手中緊攥的錦被。她伸手,抓住趙峴的衣領將人拉低後,湊到他的耳廓,輕聲低語,道:“皇兄,你瞧這東西,像不像是男人的命·根子?”

說罷,還故意在他耳垂上呵了口氣,肆意又放浪,像是一隻吸人精血的妖精。

趙峴聞言,身子驀然一僵。

這僵硬不單單與她大膽的話語有關,更因她悄無聲息的撩撥。耳廓處傳來絲絲麻麻的癢意,瞬間通便全身,汗毛彷彿受了春雨洗禮的小草,昂首挺立。

還有她身上柔而不膩的淡淡奶香味,無孔不入一般,侵蝕著他的神志,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他死死困住,沖不破、掙不脫。

趙寧見他不語,稍稍退開,又坐回床上,攏著身子的錦被較有興致的望著他,狐貍般眯眼,笑著問:“被我嚇到了?”

趙峴這才回過神來。

他冷臉,垂眸,雙手緊握成拳,渾身緊繃,想要放鬆,又不知如何放鬆。

這種不能自控的情緒簡直糟糕透了。

趙寧挑著眉角得意洋洋的又問了一遍:“不會真被我嚇到了吧?”

“少扯淡,講清楚。”

冷硬的聲音帶著幾許暗沉的沙啞,聲調比往日都要大一些,彷彿想以這種形式驅除內心的惶惶不安。

“嘁。”趙寧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反問道:“皇兄難道忘記我喜歡男人了?”

見趙峴緊繃的面部線條似有抽動,趙寧愉快的心情彷彿都在冒泡泡。

又接著胡扯道:“可惜身份限制,父皇母後又看得緊,身邊的小太監身上也沒那東西,所以,我就叫人弄了一個假的咯,偶然想起時,把玩兒一陣子解饞。”說著,拾起床上的假玩應兒,扯著一端揉捏著。

她打定主意往死裡惡心他。

趙峴抿唇,死死的盯著她的手,腦子裡亂哄哄的,心知她八成又是在胡說八道,可又不知破綻在何處?總感覺自己好似忽略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趙寧捏了一會兒,又嫌棄似的扔到了一邊,她像只小奶貓似的,慢吞吞的往他跟前挪了挪,又挪了挪,小動作配著她無處安放的小眼神,分外可愛。

她伸手,搭在趙峴的窄腰上,食指輕輕摩挲腰線,仰頭望向他。漆黑的瞳孔上似蒙著一層薄紗,無辜又可憐,小聲的祈求著:“皇兄,假的不好玩,寧兒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說著,她軟若無骨的細膩小手,順著他側腰的腰線慢慢向下滑……

趙寧真的是豁出去了。

她胡謅八扯了半響,惡心彼此的甚至對著他耳朵吹氣,趙峴仍舊無動於衷,說明他根本不信,若是不來點更勁爆的,今兒這事兒,怕是過不去了。

所以,只能賭一把。

然,趙峴並沒動。

她身上清淡的奶香味裡好像浸了毒,散於無形之中,扼殺著人的意志與思維,牽制著他的心脈,彷彿掙脫開會立刻身亡似的。

直至,那隻冰涼的小手貼著他的大腿內側,瑟瑟發抖的想要去碰觸他的‘龍脈’,而方才還軟哈哈的物什,此刻,大有漸漸蘇醒的趨勢時。

趙峴恍然驚醒。

他驚慌失措的連連後退了幾步,於趙寧,避如蛇蠍一般站在三尺之外。

他面色灰敗,整個人的神經高度繃緊,那根一掐就斷的弦已臨近崩裂的邊緣。

這種不可控、不受控的感覺,險些讓他掉頭跑掉。

反觀趙寧,沒了依靠,她身體也失去了平衡,大頭朝地的栽了下去。

‘哎呦’一聲,摔的哇哇大叫。

若是放在平日,早就哭天抹淚求安慰了,然而此刻,她的心情看起來貌似不錯,連放賴都帶著點輕快的味道。

她捂著額角,嘟嘴,沖著趙峴撒嬌。

“皇兄,寧兒疼,想吹吹。”

趙峴:“……”

見某人一副吃了翔、吐出來又咽回去,惡心到恨不能一頭撞死的神情,趙寧表演的越發來勁。

她狡黠一笑,眯成的狐貍眼沖他眨了眨,帶著三分嗲,嬌羞的問道:“皇兄,其實你也喜歡男人對不對?不然你為何一直不娶親?難不成你喜歡寧兒?”

趙寧話落,突然捂住了嘴,一副本太子知道了天大秘密的模樣。

靜默了一瞬,又試探的問:“若真如此,不若我們……”

“瘋子。”話未說完便被趙峴打斷,他惱羞成怒的怒喝道:“趙寧,你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