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市樹木蔥鬱, 臨近初夏,街上行人衣著單薄,個別怕熱的姑娘已經套上了短裙。

飛機準時停靠在市機場,周蕪捏了捏痠痛的脖子, 跟著人群去傳送帶拿行李。

拖著行李出來, 周蕪突然看見遠方一隻大狗往自己的方向跑, 狗狗後面的主人拖著牽引繩顯得吃力得很。

周蕪下意識地站在了原地不動, 她本是不怕狗的,可看見眼睜睜地看著那狗從她身邊路過, 撲倒了身後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原本是蹲著的, 半人高的狗撲上去以後,生生摔了個屁股蹲兒。

周蕪看著狗狗在那姑娘懷裡又蹭又舔,勾著唇笑了笑,轉頭繼續往前走。

林皓說接她的人等在老地方, 周蕪拖著箱子出去,遠遠地看見車邊上靠著個男人。

看身材個頭不像是陸炤的司機, 倒像是……

那男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口罩露出了鼻子,他還不時地用手去拽兩下。

周蕪快步上前, 風風火火地拖著箱子到了車旁邊。

“你怎麼來了?”

陸炤剛想摘了口罩,被周蕪攔住, “別摘。”

“下午沒戲。”

他拎著周蕪的箱子送進後備箱,見周蕪嘴角帶笑,“這麼開心?”

“剛才在裡頭看見一隻狗。”周蕪比劃了一下, “到我腿。”

“嗯?”

“它遠遠地跑過去撲倒了一個女孩兒身上。”周蕪走近兩步,雙手環住陸炤的脖子,“然後……”

周蕪將頭埋在他胸前,蹭了好幾下,然後抬頭,“陸老師,我演得怎麼樣?”

陸炤笑了笑,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很像。”

很像?像狗?

“你說誰像狗!”

“誰急誰像狗。”

……

陸炤是自己開車來的,他將周蕪送進副駕駛後從車前頭繞過去,看見車前蓋上停了個蟲子,用手舞了舞。

“陸老師真的是慈悲為懷啊……”周蕪遇見蟲子向來都是直接拍死的。

“髒。”

方才那隻通體渾圓,肚子鼓鼓囊囊地,絕對是一拍一手漿的那種。

“包裡是什麼?”陸炤發動了汽車,隨手指了指周蕪懷裡的大揹包。

“給你帶的。”

周蕪拉開拉鏈,從裡面拿了兩個塑膠袋出來,“阿姨說你喜歡e市的綠豆糕和家裡做的辣椒醬,辣椒醬是你媽媽託家裡的阿姨熬的,綠豆糕是我昨天去買的。”

“蘇記?”

陸炤看那牛皮紙袋就認出了綠豆糕是蘇記的,那家店離周蕪住的地方遠,得倒三次地鐵。

“怪不得阿姨說你是狗鼻子。”周蕪拈了一塊塞到他嘴裡,自己挑了個碎的嘗味道,“我護了一路,還好沒怎麼碎。”

陸炤直接將車開回了他家,他明天中午回消防隊,能在家呆一晚上。

【周聊:姐,你現在在哪兒啊?】

剛到家,周蕪就收到了周聊發過來的簡訊。

【周蕪:有事兒說事兒。】

每次周聊用這個語氣給她發訊息,肯定是有事兒求她。

【周聊:下週發布會,幫我買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