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事業,別認為他對你有虧欠,就可以勾引他。周生生,我原以為你是傻,現在看來,你是不是早就瞄準同凱了,想利用他的同情心和愧疚心,把他從我身邊奪走,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把同凱讓給你的!我最討厭你這種明明什麼都有,卻偏偏要出一副什麼都不要神情的女人,讓人惡心!”

鄒眠撇過頭,她不想再聽下去了。

“怎麼,現在王賀回來了,你又想回到他身邊了嗎?還是想腳踏兩只船?我真是低估你了,周生生,你在床上一定很厲害吧,經驗豐富,否則王賀這樣有過好幾房姨太太的人都被你馴服得服服帖帖的呢?”

鄒眠握緊拳頭。惡魔像是完全釋放出來,常媛媛臉帶笑意,說得更加起勁。

“周生生,你就是個賤人、爛貨,你想跟同凱在一起,同凱還嫌你髒……”

王賀走到她面前,摘下白色手套,“啪!”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常媛媛當即右臉又紅又腫,嘴角出血。她不可置信般,想要破口大罵,司機適時把她的嘴給捂住了。

王賀命令道:“帶她上車。”垂眼戴上手套。

“是。”

鄒眠站在原地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終扭頭走進店門口。

所以李同凱來問她是否有見過常媛媛,她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沒有任何原因,只是難以啟齒。有時候鄒眠會想,是她自己太軟弱了嗎?即便她想要報複李同凱和常媛媛,也並沒有要殺他們,或者罵到那種程度,最痛恨的那刻也沒有過,而為什麼常媛媛卻能這麼對她呢……僅僅只是因為她親了一下李同凱。

她曾經真的很長一段時間把常媛媛當做最好的朋友,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以至於到最後她都有流淚的沖動。

她離家在鑫城獨自生活了那麼久,沒有朋友,埋藏感情,獨來獨往,直到他們的再次出現,沒有賠罪,沒有原諒,仍然只是在傷害她。

……

其實那一刻,如果王賀不上前去,自己也就上前去扇她一巴掌。因為她已經不是那個傻得只會埋怨自己的周生生,她知道,很多事情跟自己沒關系的,不是她的錯。

可她還是不忍、不忍。

也許厲勝白說得不錯,她的心太軟,軟得誰都可以在它上面劃幾刀。

可是她居然就這麼死了。

鄒眠停在街口。她久久沒辦法從李同凱說的“媛媛死了”這句話裡面回過神來。她原本要找厲勝白。厲家出了事,她應去慰問的。只是每走一步,常媛媛的死就在她的心裡加重了分量,她的那些話語也會不停地回蕩在她耳邊。

她的死跟自己有關嗎?

是王賀做的?

其實李同凱並沒有很傷心,她感覺出來了,他更多的是損失同伴,而不是損失愛侶,也許她還要比他更傷心些……常媛媛可能至死都不知道李同凱也許從沒對她認真過。

鄒眠開始往回走,直到店門口隔壁巷子的最深處,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是那天送她回來的那輛,在一個月前就停在那了,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她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搖下,她朝裡面說道:“帶我去找王賀。”

與此同時,今早才剛回家的厲勝青來到攝影室。站在門口,門是敞開的,抽屜的鑰匙也被砸開,裡面已是全空。厲勝白正坐在裡面發呆。

“大哥。”

他見他走進來打了個招呼。

厲勝青一身青衣長袍,手負在身後,走進去關上門:“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吧。”

厲勝白笑了一笑,詳細敘述起事情的經過。

劉管家是厲家兩兄弟最為信任的會計和聯絡人,他捋賬本的時間一般都是深夜寂靜無人的時候,他有個習慣是看累了,會去厲尋尋的屋子邊轉悠。

說到此處,厲勝白故意看了一眼厲勝青的臉色。劉管家都負傷了,該給他點甜頭,讓大哥知道他暗戀尋尋的事也好。

因為尋尋喜歡在晚上趁人睡了看書,每當心煩意亂時,他就喜歡這樣做,看著她在視窗映出的影子,想象著自己喜歡的人安睡或者悠然看書的模樣,會給他應對當前事務很大的動力。

昨夜劉管家也是如此,沒多久攝影室的方向有幾只貓跑過來,夜貓是經常有的,但是突然跑過來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劉管家本身也是十分仔細敏銳的人,想了想,上前去檢視。

走近了才發現攝影室那邊透漏出微光,而且門只是虛掩了。裡面有細微的動靜,似乎在翻著什麼東西,劉管家推開門的時候,他正好撬開了鎖,把賬本塞進了懷裡。

劉管家想上前抓住他,兩個人打鬥了一番,那賊怕驚動別人,急於脫身,便掏出手槍,打中了劉管家的肩膀處。

“明城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