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哲搖搖頭:“他自小脾氣就好得像綿羊一樣,唯一叛逆過一次就是跟他爹地說要報考t大學建築,姨丈不是一定要他給家裡做事,但覺得他大可申世界排名更靠前的建築學院,繼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接著就毫無預兆出櫃攤牌、非陸時青不可了,鬧得雞飛狗跳。”

戎冶:“……”

“最後各退一步,繼歡接受考驗去了遠離心上人的ucdd,證明自己不是一時頭腦發熱,黎家的人也就不去接觸陸時青、或是在將來阻撓繼歡進入同一行業,”靳哲聳下肩,“不過這些大概陸時青也不會知曉。”

然後靳哲問戎冶:“你說他什麼都沒得到,卻為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做了那麼多吃力不討好的事,到現在還是當個不輕易打擾的‘守望者’,是不是實在傻得好笑?”

戎冶確實自愧不如,清咳一聲:“本人覺得值得的話,也不能算做傻事了。”

靳哲點點頭,又慨嘆說:“只是當初繼歡一直覺得可能陸時青根本不喜歡男人、是他強人所難了,不知道他要是曉得陸時青正在同一個男人交往,心裡會怎麼想。”

戎冶道:“其實你表兄也沒有猜錯,阿青跟我說過他原本不覺得自己會喜歡男人,所以從前遇到同性追求他只覺得困擾。”

“說明你是他的真命天子嘛,”靳哲哈哈一笑,叩叩桌面,“好好對人家啊,不然我要告訴繼歡讓他來搶人的。”

戎冶彎著嘴角:“行,記下了。”

……

第二日在戎氏一位董事組的飯局上,戎冶碰見了傅家父子。

傅家搞的那個湖濱山莊新近落成,還未正式運營,老傅在席間說莊園會交給兒子全權打理,自己只偶爾過問,傅弘接著說在座都是商界前輩,意見寶貴,歡迎在內部試運營期間攜親朋好友來山莊休閑、度假,多多反饋。

眾人皆道肯定捧場——很顯然,這個山莊表面上是個盈利工具,實際則將會成為傅家穩固和擴張人脈的根據地。

“我和則衷也提過了,你們什麼時候都有空了可以一起來啊。”傅弘笑眯眯,壓低一點聲音和鄰座的戎冶這樣說。

“是嗎,那好啊,要去之前通知你。”戎冶笑答。

“恭候大駕。”傅弘道。

然後傅弘的手機輕輕一聲震動,傅弘拿起一看,嘴角掛著笑回複了資訊。

戎冶瞥見這柔情的笑意,打趣傅弘道:“談戀愛了?”

傅弘一頓,扭頭看了看自己老爹——正和人談笑風生呢,才鬆口氣小聲道:“大哥你輕點聲,別讓我爸聽見了!”

“這是談了個什麼樣的啊,還得死瞞著你爸?”戎冶不由挑挑眉。

傅弘笑得有些無奈,低聲道:“她沒有問題,什麼都很好,也很有趣。不過其實目前……什麼都還是未知數,我們還沒在一起。”

“那你怕什麼。”戎冶不解,據他所知傅弘家裡也沒給他安排結婚物件。

傅弘果斷搖頭:“但即便我們誰也還沒捅破那層紙,我和她的事如果現在被家長知道了也會挺麻煩。”

“你的擔心沒準是多餘的。”戎冶不以為意。

傅弘深深看了戎冶一眼,無聲地揚了揚手機,改為傳訊道:“她今年十七歲。”

戎冶才看清傅弘發了什麼,他已經將訊息撤回了。

戎冶抬起眼先是看了看傅弘他爹老傅,然後才轉過頭來半瞪著傅弘用口型說道:“你至不至於啊?”相差十歲也就算了,對方還是未成年?!

傅弘語氣認真地說:“冶哥,替我保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