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冶走前確實又和成則衷陷入了冷戰。

他這一回是要去北非,柴明和他一起。他之前為雷赫爾初初搭橋鋪路,跟北非某一個往來中的軍閥打好了招呼,這次兩方是要正式見面坐下來談了。

這頭一回戎冶必須要在場,算是讓雙方都安心,但具體怎麼談、談不談得成戎冶概不插手。

禮尚往來,亞歷杭德羅也許諾了無論事成或不成他都會還這個人情,為榮幫和把持“紅蛇”的莫特家族牽線引見。

成則衷知道戎冶是去北非,都不用瞭解詳細情況就曉得戎冶絕不是過去幹什麼合法創造gdp的事,他並不跟戎冶費口舌,多說一個字都嫌頭疼。

戎冶臨走前去為自己挽救一下,還是碰一鼻子灰,他沒法子,只好留了一大段言辭懇切的話給成則衷,希望成則衷不要太過生自己的氣。

在北非待了四天回來,事情進展得頗為順利,亞歷杭德羅心情大好,告訴戎冶等霍華德·莫特在自己的海島上玩得差不多了他就去約個時間地點。

戎冶回到國內,頭件事就是給成則衷打電話,想看看他是否肯理會自己了。

好在成則衷沒把他徹底拉黑,電話還是接了。

“阿衷,我回來了,全須全尾,完好無損!”戎冶自覺彙報。

“你在河邊走一回沒濕鞋很得意是嗎?”成則衷冷冷道。

戎冶冤死了,只能怪自己不會說話:“阿衷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告訴你我會平平安安地了結掉這些事,你給我一點理解和信心,還有時間。”

“在這問題上我們誰也別試圖說服誰了,”成則衷語氣淡淡的,直接跳過話題,“沒有其他事我掛了。”

戎冶頓時喪氣,但也不可能拉著成則衷硬聊不讓掛,只好道:“bye,阿衷。”然後等成則衷先結束通話才收了線。

不過戎冶不知道,他這通電話結束沒多久就有人為他創造了與成則衷見面的機會。

——正是與他情同手足的林長風。

成則衷知道林長風沒事不會給自己打電話,所以還是接聽了。

“則衷哥,你現在方便講電話嗎?”

“嗯,有事找我?”

林長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則衷哥……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成則衷道:“你說。”

——原來是林長風想要父親林弢同意自己和盧嬰訂婚,但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屆時戎冶能親自表明不反對的態度讓林弢點頭,所以就想到請成則衷出馬,先說服戎冶接受“盧嬰將來會成為自己弟妹”這個事實。

“我很希望能得到爸爸的祝福,也很希望能看到冶哥和嬰嬰能好好相處的那一天……則衷哥,你說話是最管用的,冶哥他只聽你的;我不想再為這件事跟冶哥鬧矛盾,又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只好來請你。”林長風苦悶地說。

我的話也不是句句管用——成則衷在心底如此說,但看林長風這樣一籌莫展,還是同意了:“好,長風,我幫你,不過凡事沒有絕對,你自己心裡要做好兩種準備。”

林長風道了好幾聲謝:“我明白!”

戎冶一聽林長風口吻謹慎地要約自己吃飯就猜到是有事,幹脆直接問:“要談什麼?如果是你和盧嬰那件事,我不去。”

戎冶這麼大個人還鬧上小孩子脾氣了,林長風備感無奈,直接把黑桃a攤出來:“則衷哥也會在。”

搬救兵居然一搬就搬個最致命的!戎冶沉默了,確實也是有很久沒有跟成則衷好好見過面了,這誘惑實在抵擋不了,過了好一陣他終於磨著後槽牙說:“還學會給我下餌了……”

林長風知道管用了,略略松一口氣:“那麼就這週六晚上吧戎冶哥,頤品樓你看怎麼樣?”

“也別到外面的餐廳了,直接到我這裡吧,比在外面方便,”戎冶心情矛盾,一邊悶悶不樂一邊又帶著期待,“我家的廚子手藝也不比外邊的差。”

“好!”林長風在電話這邊露出笑容用力點頭。

……

有成則衷這位強力支援在,林長風心裡也沒那麼怵了,和戎冶直述了訴求。

戎冶一聽要他在林家家宴上表態不反對林長風和盧嬰將來結婚,眉頭立刻皺得能夾死蒼蠅:“長風,你睡醒沒,老子不來拆散你們就不錯了還要我對她和顏悅色?!”

“冶哥,不是,你要是不想跟她講話就不講,只要別黑著臉就可以,”林長風苦笑,聲音裡滿滿的澀然和失意,“如果你一直表現得很反感嬰嬰,我爸絕對不會同意我們倆結婚的。”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林長風是認定了盧嬰,非卿不娶了。

戎冶本來一句斬釘截鐵的“不去”已經到了嘴邊,看到林長風這般傷感模樣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只皺著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