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他壞多了……”楊素心狎暱笑嗔,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之後,很快她便在持續的淫靡叫聲後發出了長長的、滿足的嘆息。

楊素心終於到現在才幡然意識到,成則衷從始至終的聲線,都是那麼冷靜,冷靜得可怕——甚至在整場sex之中,他連衣服都沒有脫,褲子也只不過半褪,而楊素心自己,卻一早被剝得幹幹淨淨,光滑如一尾無鱗的魚。

兩人並未就此停止,音訊應該是被剪掉了中間一段,直接拉到了後面一輪的中間——

“你未婚夫和我比如何?嗯?”

“嘻,這麼好勝呀……啊!我錯了,輕,輕點兒~……嗯……他怎麼…………哈,怎麼和你比……”女人語不成句地回答著,“短、弱、快……嗯啊……才動幾下,就完了……嘻……我還得,嗯~還得裝沒什麼經驗的樣子,啊——一點兒都,一點兒都不享受……”

“哦?那總好過以前那些老家夥吧?”

楊素心只笑,酥人骨頭。

“上過我兄弟的床,飽得打不了野食了吧……現在又吃我,怕不怕把肚子撐破?”

“早知道你這麼壞……我……”

男聲低沉地笑了笑:“你不是喜歡麼?”

“你討厭……”女人發起嗲來。

……

楊素心戰戰兢兢地覷了一眼沙發上面色陰沉如鐵、額角青筋浮現的未婚夫。

一直弓著背垂眸抽煙的男人終於忍耐到了極限,將煙摁熄在茶幾上劈手就將煙灰缸砸了過來。

楊素心堪堪躲開,駭得哭叫不止。

她向來沉穩儒雅的未婚夫緊抿著唇,攜著一身可怕的怒意朝她走了過來,拉起她就是正反兩個耳光:“蕩婦!”

楊素心哭得梨花帶雨,卻沒能博得男人的一絲憐憫。她看到眼前的世界劇烈晃動了一下,然後便感覺到一陣鈍痛自腦袋右上角蔓延開來——

這個噩夢般的可怕夜晚,卻才剛剛拉開序幕。

……

一週後,楊素心辭職。

當她就要走出行政樓時,她看到成則衷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諱莫如深。

她彷彿像被兩把寒冰似的利刃切中要害,不由自主地戰慄了一下,脊背發涼。

他在這裡做什麼?來驗收成果……的嗎?

她垂下頭,抬起沒有打石膏的那隻手,下意識地推了推臉上的墨鏡、整了整包得嚴絲合縫的大口罩,遠遠避開成則衷的視線逃也似地快步走了。

像一隻驚弓之鳥。

敲開他的骨頭,裡面會不會是冰碴?

這才是……成則衷吧。

楊素心緊咬牙關,難以自抑地打顫,是恨,更是怕。

她甚至不甚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的什麼。

迎面不期然走來了戎冶和他的跟班兒,想來是去找成則衷的。

高大的男生有些漫不經心地掃過來一眼,楊素心一驚,還未及躲避,戎冶臉上卻已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嘲弄的笑,將目光收了回去,步伐不變,顧自走了。

……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楊素心的步子不由慢下來,行屍走肉般挪動著,也笑了起來,淚水湧出,迷了視線。

“不必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她輕輕地,一字字地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