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顧著臉皮厚了,倒是忘記了莫知雪是青丘一族這茬子事兒。她說的在理,道觀之中隨意拎出一個弟子都是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若是就這樣架著流螢小扇兒廝意在道觀上空飛去,不知會有劍會從地襲來。

龍虎山弟子廣修雷法,屆時說不準兒道觀之中會被照的如同白天一般,當然,若是那樣的話,蕭九遙與莫知雪二人也會被轟成灰燼。

莫知雪剛剛說完,孫常善便也跟著從摘星門內走出,接話兒說道:

“那倒不用,蕭道長眉心處的天心印就是山中弟子的最好證明,莫姑娘儘管在上空飛去便是。”

蕭九遙看了一眼撇過頭去的鄭秀秀,又略帶歉意的看向孫常善,後者點了點頭,說道:

“貧道知曉鄭姑娘心中有怨,貧道。。。有愧於鄭姑娘。”

秀秀看了一眼孫道長後,踏上莫知雪的流螢小扇兒,齊向道觀之中的玉虛殿中飛去。

四人離去之後,摘星門前只剩下趙淳與孫常善二人。

孫常善轉身欲要離去之時,背靠老槐樹的趙淳突然開口說道:

“我倒是覺得天師做的不錯。”

孫常善頓下腳步。

趙淳繼續說道:

“世人認為修道之人應逍遙天地之間,可事實卻是恰恰相反。修道之人才最是容易被束縛於天地之間。龍虎山第五任天師張九陵道法如何?修為如何?一介想要飛昇便可飛昇的謫仙人為何在山中逗留百年之久?住在玉虛殿的任松與江月禮兩位謫仙道法如何?修為如何?還不是逗留在道觀之中?且不說這三位謫仙是為了什麼,他們是否也是走不出各自的牢籠?”

“將鄭夫人禁錮在拱橋之下並沒有錯,三位謫仙有三位謫仙的道法,孫天師亦是有孫天師自己的道法。”

孫常善這才轉過身子,看著靠在老槐樹下趙淳的背影,笑著說道:

“王爺這番見解真是獨到。”

趙淳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朝孫常善走去,笑著說道:

“趙某自己的看法罷了,天師若是覺得有理,可細細琢磨一番,若是覺得無理,只當是趙某在放屁罷了。”

孫常善沉思了一會兒,咧嘴一笑,豎起大拇指,說道:

“甚是有理。”

這一舉動真是絲毫沒有作為一位天師的威嚴。

趙淳恭敬拱手說道:

“趙某還有一事還要請孫天師答應。”

“何事。”

前者突然半跪在地,拱手說道:

“還請孫天師收趙某為徒。”

後者臉上絲毫沒有被拜師的喜悅,皺眉說道:

“堂堂太奉大王爺為何要拜在我龍虎山門下?若是想要修道,這些年來武當扇香火鼎盛,更是有“紫衣羽卿”之稱,大王爺拜在武當門下豈不是更好?想必武當掌教也很是樂意收大王爺為弟子。”

趙淳抬起頭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說道:

“孫天師就莫要取笑趙某了。天師真的不知為何聖上要跟隨天師來龍虎山?可不就是為了要殺掉趙某,只有趙某死了,他才於宮中才是可以高枕無憂。方才天師也是說了,武當有“紫衣羽卿”一稱,若是趙某此次前來的不是龍虎山而是武當山怕是早就死在趙培手下了。”

孫常善擰起兩道高眉,問道:

“大王爺要拜在我龍虎山門下是為了尋得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