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遙懷裡揣著幾包草藥踏上流螢小扇兒,小扇兒緩緩升起朝著蒼梧山北邊金陵郡方向飛去。方才莫知雪就一直瞪著鬼鬼祟祟的谷審衣,雖是不知他與蕭九遙在說些什麼,但那老傢伙的眼神兒卻是時不時瞟向這裡,也不知是在看她還是在看絳珠。總之,莫知雪心裡覺得這老傢伙準是沒安什麼“好心”。

見到蕭九遙懷裡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塞了什麼東西,莫知雪好奇問道:

“方才谷老頭兒鬼鬼祟祟的給你說了些什麼,還將你拽到了一邊兒說去,可是有什麼秘密,不能讓我們兩個女孩子聽?”

絳珠也是十分好奇,附和著莫知雪鼓著小臉兒說道:

“就是!”

蕭九遙笑著從懷裡將谷審衣送給他的那幾包草藥掏出放在手上,說道:

“也沒什麼,只是谷老說我身子傷得重,還要繼續用藥調理一番。方才咱們喊他時,他就在屋子裡配藥。”

莫知雪一手橫於胸前,一手輕點下巴,神色疑惑說道:

“給藥就給藥,用得著這般鬼鬼祟祟?”

蕭九遙欲要將幾包草藥塞進懷裡,笑著說道:

“哪知道這怪老頭兒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莫知雪朝著蕭九遙伸手說道:

“姐姐這三四天來也在谷老頭兒哪兒學了不少東西,也識得一些草藥,拿來給姐姐看看這是配的什麼藥要谷老頭兒這般神秘,非要給我倆支開單獨給你。”

蕭九遙已經將草藥塞進懷中,回應說道:

“這上面風大,在是給草藥吹散了,豈不是拂了谷老的一番心意?再者說這裡麵包著的草藥早就被研碎混在一起,莫姐姐能看出什麼呀。”

莫知雪沉思一會兒後覺得蕭九遙並不是不無道理,接著又挑眉說道:

“真的?”

“九遙何時騙過莫姐姐。”

想著也是,這孩子從小到大還真是沒有騙過他。

蕭九遙轉身長舒一口氣,遙望遠處蒼梧山主峰說道:

“也不知陳淳怎樣了?”

陳淳從姑蘇江一直跟隨蕭九遙至蒼梧山,雖是談不上如何喜歡這人,但也絕不討厭。甭管怎樣,這一路上幾人也可以說是相互扶持。

大難臨頭各自飛,蕭九遙心裡對陳淳多少有些愧疚。

莫知雪倒是十分想得開,冷嗤一聲說道:

“還叫人家陳淳?就連當今太奉皇帝都得喊人家一聲哥哥。”

蕭九遙猛然醒悟,是啊,他雖是在蒼梧山主峰半山腰兒被金剛奴與獨孤裘重傷,但在主峰山頂之上時,腦袋還是清醒的,正如莫知雪所說,當時皇帝趙培卻是喚“陳淳”為皇兄。

莫知雪繼續說道:

“姐姐在長安這些年,叫陳淳的沒有聽說過,倒是聽說過皇宮裡有一位叫趙淳的太子。”

蕭九遙疑惑說道:

“可。。。”

莫知雪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

“你這傻小子怎還想不通,長安城裡誰不知左拾遺家二公子喜歡在稻花香喝悶酒?連你都知曉,那皇宮裡的太子趙淳又豈會不知?”

蕭九遙緊抿嘴唇不語,這一路走來“陳淳”居然一直在騙他們?

莫知雪繼續說道:

“皇家有幾個好人,還用得著你操這份兒心?”

“聽趙培言語之中的意思,那晚皇宮裡的暴動應是與趙淳脫不了干係。當年的太奉太子,如今的朝廷王爺,居然想殺了自己弟弟?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