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了大雄寶殿前,在佛祖面前爭鬥雖是有些不敬,但寺裡實在是沒有更大的地方了。

蕭九遙手持“餡餅”,橫臂且橫劍。安如玉與蕭九遙對立,雙手合十,神色祥靜。老方丈與春花也來湊熱鬧,二人坐在寶殿前臺階上。

“誰有勝算?”

“安如玉”

“老衲覺得也是。”

蕭九遙率先出手,一日出劍六百次,八日便是四千八百次,熟能生巧,這一劍極快,極穩。劍身已至安如玉身前三丈,一丈,兩尺,地上數片楓葉亦被捲起,一尺,安如玉依舊不動身形,在劍身已至不到八寸之時,蕭九遙欲要收劍,這不過只是切磋,免得真傷到人了。

安如玉動了,合十的雙手緩緩張開,微微一蕩,“餡餅”被一股極柔且重的力道猛然彈開,劍身顫鳴。

蕭九遙後退三步,心中暗道,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既然是有所準備哪他就不在客氣了。

“劍一!”

身形一躍而起,又是一劍遞出,劍意渾圓不斷。

大雄寶殿臺階之上春花說道:

“這一劍,極為厲害,只是蕭公子如今無法用出其真正威勢。”

老僧拍了拍素色僧袍,本就長的枯瘦,不笑時瘮人,笑起來更是嚇人,說道:

“便是這創劍之人來此,第九劍不出,依舊贏不了如玉。”

婦人笑著說道:

“你這弟子當真這麼厲害?”

“就是這麼厲害,三十年前老僧沒能鬥得過大宗寺那位,三十年後他未必鬥得過老衲弟子。”

老僧看著下面的微微頷首的安如玉說道。

“你是真不要臉,你鬥不過人家,就靠著你弟子來,如今算下來那位應是得有四十多歲了吧,你咋不再等個三十年,到時候讓你弟子去揍他,豈不是妥妥的事兒?”

春曉笑著說道,讓人沐浴春風。如是與老僧是多年好友一般。老僧沒有接過春花的話,倒是沉默不語捻手一彈,一束金光射入蕭九遙眉心兒處的天心蓮花印中。

蕭九遙原本極快的身形,陡然快上百倍。一個蕭九遙麼猛然變成了七個,各持“餡餅”由七個不同方向攻來,劍走偏鋒,詭異刁鑽。

只見安如玉身形巍然不動,頷首垂眉,一尊七尺白玉菩薩自安如玉身後緩緩浮現,菩薩背生千手,千隻手年捻姿各異。不論蕭九遙劍勢如何之快,角度如何刁鑽,總有一隻芊芊玉手將其重重彈開。

七個身形同時躍起,自安如玉身前上空合七為一,一劍批下。安如玉身後的那尊白玉菩薩探出兩掌硬生生夾住劍身,使其難進分毫。再是一隻玉手遞出自蕭九遙身前停住。

蕭九遙依舊握劍不動,那隻玉手緩緩一推,蕭九遙連人帶著劍倒飛三丈,執劍摔在方才站立的地方。

安如玉睜開眼睛,抬頭走過去,扶起地上的蕭九遙,輕聲說道:

“蕭公子劍法精妙,小僧實為驚歎。”

蕭九遙拍了拍身上塵土,驢唇不對馬嘴的說了句:

“你們和尚都是這樣?”

安如玉不明話中其意,蕭九遙笑著拍了拍安如玉,說道:

“前幾日遇見一個說不懂劍法的胖和尚,結果在在下眼前來了個一劍劈江三百丈。今日遇見你這自稱只會抄書,掃地的小和尚,又在在下眼前搬出一尊白玉千手菩薩。佛門的和尚當真都是如此不講道理?”

安如玉恍然笑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

蕭九遙聽到這話,更是一股怒氣湧上胸口,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