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嬌站在門口兒猶豫要不要進去,直覺告訴她不應該進去,哥哥說蕭公子是做青樓生意的。從小爹爹管教甚嚴,直至前兩年兒才時常從府裡溜出來,也沒去過青樓。

“姑娘,爺請你進去喝兩杯?”

林嬌嬌細軟的腰肢被一隻大手突然握住,她被嚇得嬌軀一顫,怪叫出聲來。街上的小販兒們雖是聽見了卻無一人向前,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

“呦,還挺有新意,今兒就你了。”

她從那隻大手上掙脫開來,轉頭驚恐的看見一個衣著華貴身材肥胖的“圓墩兒”,這人留著兩撇山羊鬍兒,眼小且細長,便是睜著眼睛還如同眯睡一般。

在林府嬌慣慣了的林嬌嬌瞪圓杏眼,說道:

“離本姑娘遠些,不讓讓我爹爹砍了你。”

那“圓墩”兩眼一眯,本就小的眼睛,此時如同合住了一般,怪笑說道:

“呦,這是桂春坊的新玩法兒?爺喜歡。”

說著便伸手抱了過去,直至擁入懷中才發覺觸感冰涼,額頭也像是撞到了一塊極為堅硬的磐石。方才那腰肢細軟,怎轉眼間就變成這樣了。未等他睜開眼睛,便聽到一道伶俐聲音歡快說道:

“唐哥哥,是你麼?”

身前的男人點了點頭。

肥胖的中年男人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抱的一個身形八尺之高的年輕男子,這年輕男子,衣著簡單,只是在額頭上綁了一條墨綠抹額,肥胖男人的頭頂正巧撞在年輕男子的胸口。

朝中有四位三朝元老,一家姓周,一位便是林嘯,還有一位是翰林書院的那位,最後便是唐家。

當年唐老爺子跟隨先帝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天下平定後,唐家三代人世代鎮守南蠻三十六城,六十年內南蠻子無一人敢踏足太奉王朝,唐家功不可沒。如今唐家老爺子在朝堂之上依然是一言九鼎,朝廷中的大半武將都是唐家門生,可非林家可比。

此時站在桂春坊門口兒這位便是唐家長孫——唐鈺。

中年男人一把推開唐鈺,唐鈺身形紋絲不動,自己倒是後退了幾步,男子怒指唐鈺說道:

“那家的混小子,你可知爺爺是誰?這琳琅街上還沒有誰敢動爺爺!”

唐鈺一手負於身後,一言不語,抬手按住男子天靈蓋輕輕一壓。身軀肥胖的男子猛然跪在琳琅街石板之上。

“啊——!”

肥胖男子的哀嚎,響徹整條琳琅街道。便是常年一旁擺攤兒的小販兒也沒見過這等場景,青樓前客人與姑娘間推搡倒是不少見,但還沒見過這等明目張膽的在青樓前打人的,這裡可是長安城,可是琳琅街,只在皇宮三條街外。來桂春坊的無一不是達官貴人,富商豪賈,就算是結了樑子,也不敢直接在這裡胡鬧。

一片殷紅浸染透過錦袍流淌在地,可見男子膝蓋已經全然碎裂。唐鈺一手罩住男人頭顱半蹲在地,盯著眼前的一臉油膩,神色如常。聲音凌冽說道:

“你可知當街辱罵朝廷官員是為何罪?”

手掌漸漸縮緊,男子嘴巴,耳朵皆是流出一道殷紅,那小且細長的眼睛此時瞪得溜圓,眼中盡是血絲,便是疼痛難忍亦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響。

唐鈺猛然鬆開手掌站起身來,原本跪在地上的男人直挺挺的後仰躺在地上,溜圓的眼睛雙目無聲,若不是胸口還在喘著大氣,怕是有人以為是死了過去。唐鈺剛剛站起,便看見街上一片哄亂,一群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廝手持棍棒從人群裡衝了出來,虎視眈眈的盯著身形高大的唐鈺,卻是無一人敢向前一步。

唐鈺拍了拍手,毫不在意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是死是活,如同方才只是當街打了條狗一般,唐鈺掃視了一眼,身上肅殺之氣渾然展現出來,輕聲說道:

“我叫唐鈺,家住長安街。日後想要找麻煩,隨時恭候。”

長安城長安街,那可是朝中正一品,正二品官員才能住的地方,乃是離皇宮最近的一條街道,在者長安街中又有幾家姓唐?便是有點眼色的人都知曉,眼前這位氣勢凌冽的公子哥兒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常居長安城怎會沒有聽說過,那些肥胖男人的家奴紛紛手中棍棒,只有幾個膽兒大的我唯唯諾諾走向前來,對著唐鈺說道:

“唐,唐公子,小人,不知是唐公子,這就走,這就走。。。”

三兩人居然架著不起這個躺在地上個子矮小的男人,鬥著膽又來了幾個僕人,這才將男子抬走。

中年男子被家僕抬走後,唐鈺也沒打算多逗留,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