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之道,若新皇不棄,可選作妃嬪留用,充填後宮,壯皇者之勢,以揚國威。”

“好,好一個壯皇者之勢,以揚國威,”等衛顯唸完,上官燁第一個鼓掌叫好。

百官們面面相覷,不敢應和。

岑國天子明顯在嘲諷新皇,說他是一個床上振雄風的色胚。

“我現在,可算了解到當年前朝公主的無奈了,後宮無人確實可悲可漢啊,”昔日上官燁身上的穩重沉定,此時已找不出絲毫痕跡,“瞧,岑國那位混賬都想到孝敬了,你們這些人還一個個木頭疙瘩似的。”

殿上眾臣無不惶恐,同時更是大感冤枉。

人盡皆知上官燁獨寵前朝公主,以往給他塞暖帳人的那些臣子們,哪個得善終了?

“臣知罪。”門下省侍中第一個跪下請罪。

“臣知罪。”

“臣等知罪。”

滿殿重臣一個接一個跪地,場面蔚為壯觀。

上官燁鳳眸半眯,冷峭看了過去,“既然知罪,著禮部著手選妃大典,正好等岑國那批美女到來,給他們瞧瞧我大盛女人是何等的風範。”

這話連衛顯聽後都震驚不已,何況一幫老頭子們了。

“是。”眾人戰戰兢兢地應附道。

自從怡鳳宮雨夜上官燁與楚璃一別後,他便活生生變了個人,平日他忍耐克己,不戀歌舞酒色,但那夜過後,他除了不縱情,其餘事情他無不做的淋漓盡致。

貪杯醉酒,流連花叢,苛責大臣,延誤國事,而毫無羞愧之心。

待到放縱那日,他才知自已的一切,都系在了一人身上。

那個人的放棄,輕易便催毀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堅持。

她放棄了,留他一人身在寶座,不勝孤寒。

典禮結束後,帝輦回往宣政殿,一行護從浩浩蕩蕩,極盡鋪排。

衛顯謹慎跟從。

時不時偷看上官燁兩眼。

只見他面色沉凝,若有所思,以衛顯常年隨行的經驗來看,主子應該在考慮某件傷神且重大的事件,否則以主子的能力,不可能良久搞不定某事……

正腹測主子想幹啥,聽得主子悠悠開腔:“衛顯。”

“臣在。”

“好像我後宮有人吧。”

“您……”衛顯流汗道:“您後宮沒人的。”

上官燁冷嘲,“那位前朝公主擱著也是擱著,你去她宮中通知一聲,洗幹淨些送來。”

181:侍寢

衛顯:“……”

他自小與主子一同長大,主子行事沉穩,為人清冷自負,可近期來主子面目全非,如今連放在心頭的楚璃也要調侃,如此下去,只怕要變成昏君了……

衛顯不敢多言,聽從地道:“臣馬上去辦。”

今日大陳已去,上官燁正式向天下人宣佈,楚氏一族退出政治舞臺。

這才是真正的國破,國亡。

看著銅鏡中憔悴的自已,楚璃拿起手旁的妝盒,生疏上妝。

她的手有些發抖,如何妝扮也藏不住紅腫的眼睛,和憔悴的面龐。

她還是要漂漂亮亮示人的,她不想自已的痛苦被那個男人看到。

算是她為“公主”這二字,留個最後的體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