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才是……

179:欺上門了

四月十六新婚之夜,塵湮因為懷孕早早休息下去。

新房中不知怎地,孤獨地像一座華麗的墳墓。

王謙站在窗前面對一輪圓月出神,明明如此圓滿,卻總覺缺了一角,甚遺憾。

低低地自言道:“月有圓缺,可是人,總是缺著呢。”

……

“聽小林子說了,李將軍得在刑部蹲滿十天才能出來,”阿年興沖沖跟在楚璃身後,隨她穿過藤蔓環繞的長廊,“這回可算給殿下出一口惡氣了,李將軍竟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殺了殿下,真是該死。”

楚璃側目道:“咱們的太傅最近膨脹地不輕,哪裡還有當初沉穩的樣子。”

“不啊殿下,太傅這是立威呢。”

“立的什麼威,”楚璃冷嗤道,“若真能叫臣下從此對他更為敬重信服,能更好的權衡關系,制約下屬,那才叫立威,然而你看他現在呢,弄得人怨聲載道,人人自危。他怕是想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大權,拱手送人吧。”

話落她心頭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不禁梗了一下。

阿年“咦”了聲,“可他想把大權給誰呢真是……”

楚璃屈起指節,在他的腦袋上一敲:“當他是個傻子不成,我隨口來的話你聽不出?”

“是是。”阿年立馬認慫,乖巧討笑。

略過這個,楚璃又陷進了另一重憂慮當中。

想著最近王謙深得上官燁偏愛,但王謙此人蹊蹺,彷彿從天而降,根本沒有一個細致的底。

那日婚禮,楚璃見他眉宇間的神情形態,氣質風範,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若非明確他左腕上並無胎記,興許連她也要將王謙與楚詢聯系在一起。

哪怕不是哥哥,他定與哥哥有一些牽扯吧,不然沒道理先是錢進進言,說太子進京,而後不久李思年又言之鑿鑿,說王謙即是太子本人,件件與之有關。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

還有她在宮中鬱郁渡日時,他曾屢次三番地前來探望……

這些線索都將王謙推向那個猜測。

可惜她現在行動不便,加上王謙被上官燁加了一層保護罩,很難再去碰觸,更別說她被上官燁嚴密監管,每多掣肘。

正愁著如何切入王謙的事,小林子來報:“殿下,塵湮姑娘和王公子求見。”

楚璃聽言眉峰微揚。

新鮮。

他兩人新婚燕爾,不去耳鬢廝磨找快活,來求見她做什麼……

吩咐道:“請他們殿上伺候著。”

“是。”

等楚璃慢條斯理過去,新婚夫婦已落座,正面帶微笑地談論著什麼。

“兩位新婚之際能來我宮中作客,實在出我意料,”楚璃一邊走進,一邊不修邊幅地自侃:“我楚璃已不複昨日了,現在但凡有點眼力見的人,哪個還敢跟我沾邊兒呢,你夫妻二人能不避風言來此一趟,呵,說是我的榮幸毫不為過。”

“殿下客氣,”王謙忙起身,朝她躬身作揖:“我們兩個一介平民,哪敢承殿下這番話。”

塵湮如今做了王夫人,更是當朝太傅的義妹,身份上了幾個檔次,自不會再對楚璃低眉順眼,只言語上走點官方形式,算是給彼此留點。

她攏著雙手,閑散地道:“妾身身子不便,恕不能給殿下行禮了。”

“沒事。”楚璃在她身上淡淡一掃,噙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