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們從崖底回來,帶回一具還帶著殘餘血肉的人骨。

上官燁立時將楚璃眼睛蒙上,不忍她看。

“回大人,我們是在離出事地百丈外發現的,現場有血漬,可見是被野獸拖走……”燕老闆怕楚璃心裡受不住,下面的話便不再提起。

楚璃拿開上官燁的手,苦笑道:“被野獸拖走,然後被分食,現場還有什麼可證明身份的東西?”

她的冷靜,平穩,讓燕老闆大吃一驚。

忙回道:“有,我們發現肅王被撕碎的衣服,他的鞋子,還留在事發地。”

“好。”

燕老闆不知如何接話,看向上官燁。

上官燁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等他們走後,楚璃松開上官燁,走向那血淋淋的人形骨架。

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沉重,每進一步,便像有一隻手在心間無情地撕扯,將她扯得分筋錯骨,鮮血淋漓!

她還深深記得,第一次見無憂時他白衣勝雪,整個人散發著高雅淡泊的氣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的人生還如此之短,可一轉眼,昔日不染纖塵的幹淨少年,變成眼前的血骨一堆。

她定在血骨五步之距,再也難以進前一步。

上官燁緊緊跟在身後,在她耳旁心疼道:“你要休息了楚璃。”

話落不久,她緊繃的身子巍巍一顫,然後便在上官燁懷前癱了下來……

無憂死亡的訊息被嚴密封鎖在鹿山一帶。

事後也未舉喪,一切悄無聲息。

秘衛那頭暫先進入蟄伏,上官燁也並未對秘衛或者楚璃關心的任何人進行追責。

這是上官燁承諾,更是他的底氣。

面對堆積如山的奏摺,上官燁疲憊地捏捏眼角,相比於沒日沒夜的奏摺公文,有一件事他也必須上些心了。

幾個月過去,怡鳳宮那邊好湯好水地用著,然而楚璃肚子至今毫無動靜,做為一個男人,上官燁豈能不急。

白發蒼蒼的老院首,戰戰兢兢站在上官燁案下,“殿下雖說從小到大體質弱,但她常年鍛煉不綴,又經過這段時間調理,受孕完全沒有問題,卑職為殿下把過脈,各身體機能並無欠缺,實在不知……”

上官燁眈看老院首一眼,半晌才緩緩開口:“阿璃身子完好,即是我的事了?”

“這……”老院首不置可否。

上官燁臉色泛白,猶豫片刻才輕聲問:“要如何才能看出,究竟是不是我的問題?”

“簡單,”老院首笑道:“大人娶一房妾室,辛勤耕耘,三個月後便見分曉。”

“娶妾室?”上官燁音色陡然冷下。

陰沉聲調嚇得老院首“砰”一聲跪倒,連聲道:“卑職去查,卑職查!”

“好,給你三天時間。”

“是是。”老院首冷汗涔涔地答應。

雖說上官燁對自已的身體比較自信,仍覺得對她不住,畢竟他們同房這麼久,她仍無受孕跡象,導致最近他去怡鳳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例行一番調情的話,兩人進入正題。

令上官燁安慰的是楚璃不再有殺他的舉動,雖然能看出她的抵觸,好歹不再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