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沒料吃了閉門羹,心裡雖不好受,但為主子做的事卻一樣少不得。

若非問題緊要他不會來打擾太傅,可能是衛顯曾經的叛變讓太傅心有餘悸吧,從太傅不言一字離京,到楚璃對他說的那些話,就能知道一二了。

葉成覺得,他要去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已對太傅的忠心。

進宮求見是因為他查到了雨樓有人與楊懷新密見,雨樓是上官燁的絕對勢力,連上官北都不可染指,哪裡容得下樓內人員與楊懷新不清不楚?

上官燁曾和葉成說過,如果發現楊懷新有任何不軌跡象,可以先斬後奏。

擅自與雨樓人員接觸,應該夠楊懷新去死的了。

葉成落寞地離開皇宮,暗暗著手計劃。

一晚,楊懷新和一名男子相請著走出暗香藝坊。

黑暗中,一隊夜行客在屋瓦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沒,不動聲色對那兩人佈下天羅地網……

同一晚,楚璃久不能寐。

聽說宴爾收到楊懷新邀請,晚上要去暗香藝坊“花天酒地”,楚璃做為主子,為宴爾第一次“喝花酒”操碎了心,為表支援,給他塞了一大把銀票。

可冥爾走後,她卻不安了起來。

自從對上官燁下手,楚璃算不清失眠多少回了,這情形一如八年前宮變過後她的崩潰,同樣是食不知味,夜不安枕,只是如今,她的身邊沒有人可以代替上官燁當年的角色。

每當她心情鬱郁,對上官燁的想念便會增加一分,然後一個人去秘牢,有時在上官燁的牢房之外靜靜站著,有時實在忍不住,才進去看他兩眼,為此她不知挨過姑姑多少責罵,心甘情願。

看守為她開鎖,推開鐵門。

楚璃示意看守走遠一些。

看守可不傻,哪會不知主子要做什麼,於是飛快退下,退得越遠越好。

上官燁被鎖著雙臂,侷限他的活動範圍,為防他對楚璃動手,飯食中新增了一些化功的藥物,對他身體無害,但會使他的力量與行為倍受抑制。

還有,最近這段時間楚璃發現了一件事。

牢房很幹淨。

上官燁很幹淨。怎麼說呢,他的頭發永遠清爽自然,墨瀑一般披在身後,帶著幽幽暗香,楚璃經常泡花瓣澡,能聞出這種程度的香,是混和了至少七種花的精華才能達到。

他一身白衣如雪,不染纖塵,縱然鐵鏈加身,面色有些虛弱,但在楚璃看來,何嘗不是另一種景緻?

無論他身處何地,他狼狽也好、挫敗也罷,他一顰一怒的美皆是令人心窒。

楚璃有時會想,如此絕世的男人,留著好好愛著,不可以麼?

她抿唇苦笑,拎著鑰匙邁步走去。

“上官燁,”她的嘴角慢慢揚起弧度,“我又來了。”

上官燁懶眸看去,淡聲說道:“給我解開鐵鏈,我鼓掌歡迎你的到來。”

“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

“嗯,”他凜然笑道:“殿下紆尊降貴來此,我的心情怎麼會差?”

楚璃不知道上官燁還有毒舌這個技能,好氣又無奈地道:“好,我現在給你開啟鐵鏈,請用你的雙手鼓掌歡迎我,然後再讓我看看,你的心情到底有多好。”

上官燁好整以暇地看著,微眯的眼睛卻是波瀾不驚,看不出情緒。

等楚璃解開鐵鏈,他緩緩松動腕子,淡然目光這才露出一絲鋒芒。

“來,”楚璃將鐵鏈遞給他。

上官燁抬眸。

“我知道你又想勒我,用這個勒。”

那雙危目又險了幾分,“你以為我不會?”

“你會,”楚璃將鐵鏈揚了揚,發出“嘩嘩”的響動聲,“你現在最想做的事,可不就是把我殺了麼,來殺,我跟你不同,我殺你你生氣地要死要活,你殺我的話,我兩眼一閉、兩腿一伸這事就算完了。”

盯著她手上的鐵鏈,上官燁的眼神愈漸鋒利,忍無可忍地揮開那鏈子,鏈子應聲掉落。

頹廢地靠坐牆角,似笑非笑地看去:“能如此閑庭信步,外頭的人你都收拾妥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