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告退。”

等腳步聲走遠,才聽見上官燁悠悠一嘆,接著,他的腳步聲朝她這方移來。

昨日在金殿上跟他對峙,他會不會生氣了,會不會趁她病好好整她?畢竟上官燁做為太傅,打小以來便控制她,對付不聽話的她,他有的是法子……

想到這兒,她感覺到上官燁的男性氣息愈近,然後男性坐在她的床沿。

可惡,為什麼不能動……楚璃想掙紮卻使不上力氣,上官燁這混蛋,果然是想打她的主意!

憑著習武人的靈敏,她分明感受到上官燁身上有股攝人的壓迫感,但這壓迫感卻不是危機感,他的身上沒有殺氣。

楚璃這才放心一些……

然而下一刻她便覺上官燁的手朝她遞來,揭開蠶絲被,再輕放在她的身上。

上官燁!你再動一下試試!

她應該只穿了一身裡衣,上好的綢綿裡衣薄如蟬翼,上官燁的手上只屑輕輕一放,那觸感彷彿沒有衣服一般,他的舉動轉瞬將她的火焰點燃,可惡……

上官燁徑自做著手上的活,輕輕勾起裡衣一角,將她受傷的地方露出,頓時,一股涼意襲來。

雖說寢殿內室中燃了木炭,畢竟是寒冷天氣,肌膚一暴露在空氣中,便激得她一個寒戰,不知她受傷的地方傷勢如何,只覺那裡像有一團火在燒。

尤其是她一想到上官燁正在打量她的尊脯,那火似乎能燒進她的心頭!

聽得他平淡地開聲:“腫了。”

楚璃真想給自已一個腦崩子,暈過去為算。

楚鳳顏那一腳已然把她踢到內傷嘔血,不腫那就不叫胸了,那是兩團奶形的金鋼罩!

混賬上官燁,你少來勾引我……

不等楚璃腹誹完,一隻涼涼的手狀物,輕輕放在了上面……然後左動一下,右動一下,像在菜場上挑選生五花肉。

楚璃生無可戀中……

“聽說你去了太廟我便走去了,到時你已經昏迷不醒,那時我才知道,不管你做了多麼可惡的事,我都無法容忍你受到傷害。”

他聲音輕緩,春風一般淡淡地拂來:“昨日你未與我商量,擅自決定揭開五王舊案,我確實憤怒,甚至想過要狠狠罰你,正因為我怕控制不了自已,才當即出了宮去。今天我見你受傷,昨日的憤怒便沒有了,只要你不出事就好。”

音色中似乎有神奇的治癒力量,隨著他的聲音,她漸漸平複浮躁。

可是,他真的在她自已麼?

他帶領著上官家吞噬大陳,他將她控制在手心七年,他與上官北定下那令她憤怒可恥的二十歲之約!

他真的愛著自已?抑或他確實在愛,他他仍然不會放棄權力——那本屬於她楚家的東西,一點點被上官家拿走,她如何能信上官燁是真心?

他們這矛盾的關系一日在這兒擺著,他們就沒資格談情說愛,因為他們不是單純的,他們心中盤踞著一頭猛虎,隨時在準備著吞下對方……

這時,她軟若無骨的手指輕顫,居然可以動了!

原來她之前被人點了穴道。

藥物的清香氣傳開,比方才又重了幾分,原來是上官燁開啟了藥盒的蓋子,呵這混賬倒是會佔便宜,本是醫女宮娥的事,他愣生生給攬了去,楚璃倒不害羞,上官燁做為她的太傅,還真沒教過她“羞”字怎麼寫。

只是被他這麼看著,等會還要給他摸著,白瞎給他佔便宜,而她未能撈著半點好處,心裡不舒服罷了。

“我抱你回來後太醫要給你看傷勢,你卻死活不讓,恐你傷筋動骨我才權宜下點你穴道,否則,我如何捨得?”上官燁兀自清淡地說著,那隻想必已癢癢許久的手終於覆了上來,輕柔地為傷處擦藥。

楚璃渾身一戰。

那手頓了頓,然後她聽見上官燁輕輕嗤了一聲。

話風一轉,剛才的柔情飛快不見,冷聲道:“這腳傷夠重的,傷你的那人也不知是誰,”他約莫在笑,“若找著了她,我得請她喝兩杯才是,可給我解了閑氣。”

他似是故意,抹藥的手竟重了三分。

楚璃本就覺得吃了大虧,現又被上官燁如此戲弄,內心的火焰熊熊燃起,她猛地攥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