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湮。”楚璃揹著雙手,垂眸瞧去。

塵湮一身單薄囚服,襯得她本就嬌小的身體與臉蛋兒越發惹人憐愛,看起來格外弱不禁風。

真是個尤物。

“奴婢拜見殿下。”塵湮抬起頭,小臉上若隱若現著兩道淺淺的淚痕。

楚璃嗤了一聲,能讓塵湮這樣的女人哭的,只有上官燁了吧。

昨晚塵湮在茶中下藥,還企圖嫁禍給無憂,可是楚璃根本沒事,跟蹤塵湮後,還發現她在無憂剩下的茶餅裡下藥。

塵湮的那點小心思,怎能瞞得過自小在刀光劍影裡長大的她?

楚璃自動忽視這女人,只是閑散地和無憂敘道:“小丫頭長得挺精緻好看,畫中的美人兒似的,太傅讓我處置,可我天生是個憐香惜玉的,哪能下得了手呢?不如,交給無憂公子好了。”

“既然殿下不忍,從輕發落就是,好在沒釀成大害,”無憂輕聲一笑,在楚璃耳旁說道:“聽說,她是太傅的人。”

塵湮是上官燁的人,並不是什麼秘密,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楚璃招了招手,吩咐獄吏:“開門,我帶回怡鳳宮。”

塵湮不可思議地看著楚璃。

隔壁牢房的上官淳聞言臉色慘白,撲在柵欄上喊道:“殿下你不公平,塵湮給殿下投毒都能被釋放,你還沒證據判我的罪,怎麼能繼續關押我?殿下!”

楚璃叫他吵得耳膜子發疼,冷冷道:“你話真不少,是否獄中生活太輕鬆了,你閑的慌?”

“殿下,我只求一個公平罷了,請殿下慎重!”

“不用你提醒,”楚璃邁步走去,“操心好自已吧。”

上官淳關在內獄好些天,而久無確切證據指證上官淳,很快就要到最後期限,屆時她迫於壓力只有放了上官淳。

這些天裡她派了幾個善於盤問的屬下接觸上官淳,但是上官淳口風極緊,關於前峰山的事更是隻字不透,很難從他身上問出個所以然。

太子的事一度擱淺。

糟糕的是,她的意圖不能暴露地太明顯,否則肯定會引起上官家警惕,回回對上官淳旁敲側擊,無奈事倍無功。

尋找太子一直毫無進展,似乎到了一個死衚衕。

楚璃無視叫屈的上官淳,率先向通道出口走去。

而無憂跟在楚璃身後五步左右,經過一間牢房時,鬼使神差地往裡看了一眼。

卻正好接觸到牢中一雙陰冷的眼睛。

那人被綁在十字架上,身上的血已幹涸,呈現駭人的暗紅色,頭發散亂地遮在胸前,眼睛鈎子般看著牢外。

無憂一凜,這個女人是蘇沫……

蘇沫狠狠地盯著無憂,眼中的明火漸漸轉換成更加可怕的暗流。

“公子,”獄卒提醒了無憂一聲。

被驚到的無憂這才抱歉地向獄卒點了點頭,帶著疑惑和不安,加快腳步離開內獄。

關押上官淳的時限很快到了,一日早朝,上官北拿出墨玉死亡那天上官淳不在場的證據,親自帶領大臣對楚璃施壓,逼她放了上官淳。

金殿外的請命聲一聲響過一聲,上官家那幫爪牙們在對待上官家的事上,比對待自家爹媽還要殷勤,一個個如喪考妣,哭著喊著讓楚璃放人。

而金殿內,楚璃若無其事地翻著奏摺,盡管殿裡站隊的人已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