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了哪兒,哪兒就沒有了。”

“是是。”阿年冷汗滴滴地趕緊應下,別瞧楚璃平時好說話,若動起真格,大刀斧一喀嚓,她讓哪兒沒哪兒就沒了的。

警告完阿年,楚璃見下底艙檢視的水手們陸續爬上了甲板,不禁又為那對主僕捏一把汗,以上官燁的手段,如果他們被抓,肯定會慘不忍睹。

正想著,上官燁興致缺缺地躍出底艙,像不可置信一般,回頭瞧了瞧。

楚璃慶幸地鬆口氣,這麼安靜,他們應當是逃了,能在上官燁眼皮下逃走的人不多,尤其是底艙這種相對封閉的空間,她猜想,大概是水手們方才一窩蜂湧去,反而間接助了他對主撲。

“楚公子,”上官燁走到楚璃面前,俊美的臉龐一如往常地淡漠,不喜展顏。

“阿欠!”

不等他下半句開口,楚璃一個濕漉漉的噴嚏沖在他臉上。

“啊抱歉抱歉,”楚璃哈哈著臉笑說,“對了上公子,你抓到那兩個人了麼?”

剛爬上船不敢吭聲的阿年眼皮跳了跳:上公子?

上官燁一改淡漠,露出一個敷衍的假笑,不愧是大陳第一男子,連假笑都美的無懈可擊,唇畔或揚或抑的弧度,眸底或明或暗的神采,無不詮釋地恰到好處。

“水手湧進底艙,讓他們趁亂逃了。”上官燁眼神微暗,悻悻地擦去臉上的唾沫,一臉“好氣但我不說”的表情,“底艙並非只有一個出口,怪我大意。”

“倒是,”楚璃悠閑地背起手來,側開了目光,不無嘲諷地說,“上公子最近狀態不太對,怎地屢屢失策?在上州時就曾有刺客從你手裡逃脫,我本以為你吸取教訓,必不會再犯同類錯誤,沒想到你這性子,還真有點記吃不記打啊。”

面對楚璃的嘲弄,上官燁微笑以對,只淡淡說:“是我的疏忽。他們逃出底艙後我沒再去追,但想找到他們,並非難事。”

楚璃眼光縮起,泛冷的身子似乎在悄悄出汗,“只怕沒你想的容易。”

“一天之內,我讓他們現出原形。”上官燁自通道。不可否認,自信與認真的男人更具魅力,盡管天色早已黑透,上官燁的篤然仍令他光芒萬丈,風浪過後月朗星疏,可不管這星,這月,在他的輝映下都黯然失色。

他的能力沒有人敢懷疑,自十六歲身任太傅,一步步走到一國之宰的地位,他與上家家族的手段每每令楚璃心悸,治理整個陳國尚不在話下,何況是在區區百數人的樓船上,對付兩名複仇者?

身上的冷,讓楚璃很快收回了對那兩人廉價而無意義的擔心。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該去換衣服了。”上官燁溫聲走近。

“我……”楚璃學著戲臺上的嬌弱娘子,孱弱地扶著額,身子一斜倒進了男人懷裡,在觸到他的胸膛時,她能清晰感覺出他的避讓,卻又在轉瞬即逝的矛盾過後,安然迎接她的入駐。

015:美男用來撩

上官燁喉嚨一滾,緩緩抬手覆上她的肩頭。

楚璃順勢往他肩上一趴,給站在上官燁身後的阿年打了個手勢。

——最好別來打擾我好事,你自已哪兒涼快呆哪兒去。

做為一名跟隨楚璃多年的好奴才,阿年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忙鞠躬一避,一眼也不招她煩。

楚璃雖也練拳腳,但天生體質較弱,容易傷風感冒,身上被水打濕後沒及時更換,再騰出空收拾自已時已經太晚,身體發寒,頭發重,噴嚏聲一個連著一個。

經過一次猛浪沖擊,樓船中的客房已不複原先模樣,床櫃倒的倒,翻的翻,好在不曾造成損失,上官燁進屋後收收撿撿,不久就把客房恢複成原先模樣。

楚璃披著一件中厚大氅,閑適地依門靠著。

上官燁身為陳國第一男子,不嬌不刁這點她知道,但他總不至於連收拾個屋子都要親自上陣,而且從上官燁在甲板上被偷襲,到底艙他以一對二,再到現在的親力親為她打下手,似乎都在說明一個問題,上官燁這趟出門並沒有帶人手,或者說足夠他使喚的人手。

在楚璃遐想間,上官燁已把屋子收整完畢,

“剛剛出事,暫時船上還算安全,先養著身體。”上官燁的語風聽不出情緒,依稀還是淡而樸實,卻可信度極高,長年身在高位,他習慣了金口玉言,出口的話即是權威,每一個字都有重量。

他轉身見楚璃還沒換衣,眉心微微攏了起來,“還不快上床焐著?”

楚璃趁著病體違和,小眉毛暗測測一挑,身子猛地朝下一沉,上官燁見狀箭步蹬來,伸手扶上了她。

“太傅,”楚璃面露痛苦,乘機往他身上靠去:“我染了風寒,頭重腳輕,太傅可方便扶我過去?”

上官燁教她功課七年,知她身體羸弱是真,但耍小心思也不假。他默然笑笑,全當沒看出她的小九九,攬著她的蠻腰將她往床邊帶。

“太傅啊我不行了,”楚璃說著,身子泥鰍似的一滑,上官燁本能地把手一收,手再次抵在了不該抵的地方,尷尬場景和城中河那夜的黑衣少女刺殺事件異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