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胡楊看著如同死狗般被拖上來的南哥。

朱南不停地咳嗽,嘴裡不斷的吐出水。

胡楊慢慢的蹲下身體,看著無力卻有難受的不停咳嗽的朱南。

可能是有點緩過來了吧,朱南感覺頭頂上有人,就眯著眼抬起頭。

只見一個帶著鴨舌帽,還帶著口罩的男子蹲下來,由於還不是很清醒,加上背光的緣故,朱南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再次見面,對吧。”胡楊蹲著一邊脫開口罩拿下帽子一邊說。

“咳咳,想不到你居然這麼狠。”朱南聲音中帶著點不可思議。

“我狠?哈哈,你居然說我狠?我再狠夠你狠嗎?”胡楊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間吐出。

“算我栽了,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朱南低聲說。

聽到這話,胡楊站起來一腳往朱南的腦袋踹過去,踢得朱南滾了兩圈。

胡楊的聲音中含著巨大的憤怒吼道:“禍不及家人?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連一個五個月大的嬰兒你都敢一壺滾燙的茶水扔過去,你有什麼資格說禍不及家人這句話。”

“更何況,你們江湖的規矩對我沒有絲毫的束縛力,既然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你真的以為你的家人有警方保護著就萬事大吉了嗎?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警方或許會警告我,但有時候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我會讓他們在眾叛親離中死去。”

“或許我一上岸就會被逮捕,但那又如何?我敢說我第二天就能完完整整的出來。”

“胡楊,你要是敢動我的家人,你會不得好死。”朱南聽到胡楊的話怒聲大吼。

“我會不會不得好死不知道,但是你全家都會不得好死的。你想知道你那些兄弟是怎樣死的嗎?”胡楊由憤怒轉為平靜,冷冷的說道。

說著就胡楊就把筆記本拿過來放在甲板上讓朱南好好地看看。

看著前天晚上還一起喝酒嗨皮的兄弟,現在居然都死的這麼慘,有被茶水活活燙死的,還有被渣土車輪過的恐怖的照片。。

朱南眼帶恐懼的看著胡楊,狠狠的說:“想不到最狠的居然是你這種在人前顯得最和善的人。”

“有本事你就一槍把老子殺了,不就是碗大的疤的嗎?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朱南一口口水噴向胡楊。

傑克一腳踢向朱南的肚子,看著朱南痛苦的樣子,胡楊緩緩的把臉上的唾沫抹幹。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有一些東西不要亂動,動了就會死人的。這不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全都是死了。要麼死在滾燙的茶水下,要麼就是被車撞死。就剩下你一個人了。”胡楊雙眸冷漠的看著吐著血的朱南說道。

“可能你也想不到這一天會來臨的這麼快吧,但你知道嗎?這一個多月來我日夜忍受著煎熬,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知道我看著孩子躺在icu裡面是多麼的難受嗎?你知道我看到孩子被送進手術室裡是多麼的絕望嗎?”胡楊原本冷漠的眼神瞬間變得雙目赤紅,想要吃人一樣。

那個時候的胡楊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哪怕被迫從帝國大廈跳下,都沒有如此的絕望過。

“我們原本無冤無仇,你來搶我的歌是你要吃飯,這個我可以理解,但不會就這麼算。就算是報仇,我最多也只會找到你。”

“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就不該最後還像寶寶扔了一個茶壺。你應該慶幸你沒有孩子。”

“所以你的家人就為了你想要試試會這樣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說完胡楊就起身,揮了揮手讓黑個子把朱南帶過來。

看著被傑克和黑個子死死的摁住的朱南,胡楊拿起了一直沸騰的茶壺,往桌上的一個茶杯到了杯茶。

水蒸氣迅速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