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條和地形阻慢了小白的速度,它現在身上馱著兩個人,饒它甚是神駿,此時也顯得有點力不從心了。

適才只知道帶著蕭瑾跑路了,衛箬衣這回子才想起來自從蕭瑾被她抓上馬背之後就一直沒有動彈過。

她猛然回神,剛剛她將身體壓的很低的時候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傳來。那時候只顧著逃跑了,也沒多想,現在衛箬衣才趕緊拍了拍一直被她掛在馬背上的蕭瑾。

蕭瑾竟是動都沒動一下。

衛箬衣一著急,將長弓背在背上,隨後再度抓住了蕭瑾的腰帶將他整個人在馬背上重新拎了起來。等蕭瑾的臉露出來,衛箬衣才知道蕭瑾這是已經暈過去了!

衛箬衣……

完了完了!

她回眸看了看後面緊咬著不放的追兵,只能咬牙朝前,不過蕭瑾已經這樣了,她就不能將人當成布袋子一樣掛在馬背上了,而是小心的將人調轉過來安放在自己的身前,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衛箬衣一手緊緊的攬住他的窄腰,一手把持著韁繩。現在她覺得自己的騎術完全是在逃命的過程裡被逼出來的,簡直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幸虧是她力氣夠大,要是換個姑娘來,帶著蕭瑾這樣一個死沉死沉的男人,別說將人翻過來了,便是抓都抓不住他。

衛箬衣也不知道自己縱馬跑了多久,只知道早上的獵場還是晴空如洗,但是現在卻已經是滾起了悶雷,樹林茂密也看不到天空,但是越跑眼前越是陰暗,想是外面現在大概也已經是陰雲密佈了。春季的陣雨真是說來就來,沒有半點的徵兆。

衛箬衣嘆息,似乎每次她和蕭瑾逃命,不是下雨就是下雪,老天當真是十分的應景。

春雷一片片的滾來,由遠而近,小白盡量已經閃避開那些伸展出來的樹枝,但是還是有不少樹枝會打在衛箬衣的身上和臉上,刮的她生疼。

身後的追兵距離與小白也越拉越大,漸漸的雷聲已經將馬蹄聲掩蓋住,但是衛箬衣依然不敢鬆懈,策馬朝前。

等她好不容易奔出了這一大片樹林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半山腰上。

腳下已經沒了路了,小白是憑著自己的眼力和判斷在一片青草和亂石混雜的山坡上奔跑。出了樹林就已經能看到天空,一層厚厚的灰黑色雲層如同穹蓋一般重重的壓下,衛箬衣已經在了半山腰上,就好象抬手便能觸控到頭頂的黑雲一樣。雲層之中隱隱的有閃電時不時的閃過,瞬間將周遭的大地映的一片雪亮。

衛箬衣不敢在這山腰上停留,這裡空闊一片,那邊又有樹林,實在是遭雷劈的絕佳之地。她正四下張望,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一下的時候,忽然感覺胸前靠著的人動了一動。

“我的腰間有解毒藥,給我一粒。”依靠在衛箬衣身前的蕭瑾開口,他的聲音極其的虛弱,一句話說完,便是一陣急促的氣喘,似乎剛剛那句話已經是費了他不少的力氣。

衛箬衣垂眸,他的臉便靠在她的肩膀上,煞白一片已經是沒了血色,原本紅潤的唇如今已經發了青紫色。

“你是中毒了對吧。”衛箬衣適才聞到他身上有血腥之氣,應該是被暗器打中了的。衛箬衣現在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抬手摸了摸蕭瑾的腰間。果然在他腰間的夾袋裡面摸到了兩個扁平的白瓷瓶子。

“有藍色雲紋的那個裡面是解毒藥,另外一個裡面是金創藥。”蕭瑾深吸了一口氣,吃力的說道。

他已經渾身上下發冷發寒,半點力氣都用不出來。

這解毒丸雖然不一定對症,但是卻是十分好的,應該可以減輕大部分中毒的症狀,只要他能提起真氣,應該可以自己將毒逼到一處去。

他苦就苦在為了不讓自己毒血攻心,不得不在落馬的瞬間封了自己幾個大穴道。這藥似乎就是針對他這樣的習武之人制造的,中了之後,又封了大穴道,可真的是半點真氣都提不起來了,再加上有一枚毒暗器是打在他的穴道上的,瞬間叫他閉氣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