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後果都想過了。

最終她還是決定親自上陣。

他每次都說會等她,這次也不例外。

衛箬衣強壓著自己的心疼,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周圍已經整裝待發的民團士兵。

“出發!”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激勵人心的表情,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衛箬衣帶著隊伍離開了鎮子。

福潤得知衛箬衣親自上陣的訊息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只能看到衛箬衣離去的背影了。

她捏著自己的雙拳,本是想叫一下衛箬衣的名字,可是嘴都張開了,她的名字,福潤始終沒叫出來。

去吧!

她努力的定了定心神,目送著衛箬衣混在隊伍之中的背影漸行漸遠。

她似乎有點明白衛箬衣此舉的目的,所以更覺得自己的心隱隱的在痛。

五哥已經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了,為何老天還要如此的折磨他?

箬衣那麼好的姑娘,為何動不動就要忍受這些……

福潤在心底無語的問著蒼天,直到衛箬衣的背影隨著隊伍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她這才轉過身來。

衛箬衣之前早就派出了暗衛查明各地山寨的具體位置,所以這次出來,並沒費多大的力氣就將這附近所有的山寨都找了出來。

誠如衛箬衣所料那般,經過了昨夜一戰,這些人都已經是嚇破了膽子,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聯盟一旦瓦解,他們便是一盤散沙,毫無用處。衛箬衣花了三天的時間掃平了周圍的那幾個山寨,凱旋而歸。

她遠遠的看著鎮子口的那一塊簡單的石頭牌坊,總想著在自己回來的時候,那牌坊下面會站著一個人。

他也會看著自己,臉上帶著淺笑,衣袂紛飛,在秋日的眼光下染著一層融融的暖意。

等她靠近了,他會朝自己伸出手,然後溫和的對自己說,“回來了?”

然後她會笑著跳下馬,然後親暱的拉起他的手,告訴他,“我回來了。”

可惜,直到衛箬衣走近了,那牌坊下面雖然擠滿了歡迎她回來的人群,卻唯獨少了她最期盼的那一個人。

衛箬衣再度凱旋,鎮子上的百姓全數出來迎接,夾道歡迎,早早的便歡呼了起來。只是這些聲音在衛箬衣的耳朵裡面幾乎完全不存在。

她徑直的朝前,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那個小院子裡面。

衛庚和衛辛都在院子裡,見衛箬衣回來,齊齊的躬身行禮。

“他人呢?”衛箬衣定了一下心神問道。

“在呢。還沒醒。”衛庚回道。

“在就好。”衛箬衣點了點頭,將肩膀上染了血的披風解了下來,遞給了衛庚,“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他不喜歡我身上有血的味道。”

“是。”衛庚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何,即便是郡主在外面大獲全勝了,但是他卻是半點開心的意思都沒有。看到郡主那一身的血汙和泥濘,反而他更加的難受了。

衛箬衣將自己清洗幹淨這才走入了蕭瑾的房間。

在目光觸及到蕭瑾的瞬間,她的心定了下來。

這三天,她最怕的不是殺人,不是血,不是打仗,不是攻城拔寨,而是接到衛庚和衛辛的信。

好在她回來了,他還在,一如他常說的那樣,我等你。

衛箬衣再度低頭嗅了一下自己的,再三的確定自己已經沒了那股惱人的血腥氣,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蕭瑾的身側。

福潤見衛箬衣進來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她沒問衛箬衣任何話語,因為她發現衛箬衣自打進來,目光之中就再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