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團的營地就在縣城郊外五裡的地方,真是不遠。

衛辛用一輛馬車將蕭瑾帶了過去。

營地很簡單,就是一大片空地,外面圍了一圈的木頭籬笆,裡面搭了帳篷。

校場就在營地邊上,隔著籬笆看過去,裡面正訓練的熱火朝天。

有馬隊經過,踏起了煙塵滾滾。

在煙塵之中,年輕的民團士兵們正在練習著拼殺,六人一組,兩兩對抗,嘶喊聲此起彼伏,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

人群裡面並沒看到衛箬衣的身影。

“大概我們小衛爺這會不在校場上。”衛辛朝裡面張望了一下,“五爺,您需要多休息,還是先回去吧。”

蕭瑾略有點失望。

“走吧。”他才剛準備落下馬車的車簾,就見到校場的最裡沖出一匹白馬,白馬神駿,渾身雪白,在陽光映襯下宛若銀色的蛟龍一樣。

馬背上騎著一名黑衣少年,手裡提著一柄玄色刀柄的長刀,刀刃反射了陽光,劃出了一道兩眼的弧線。少年的墨發在他的身後隨風而動,恣意而張揚。正是穿了男裝的衛箬衣。

她的眼眉比女裝的時候多了一份剛毅,不過依然是那麼的奪人眼目。她略顯的豔麗的容顏在那種眼神之中也變得稜角分明起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自信與利落的氣息。

小白神駿,四蹄好像不沾地一樣,飛身躍過了校場上設定的障礙,衛箬衣的長刀嫻熟的舞動,將障礙周邊用作練習用的木樁假人一一的砍倒。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嫻熟,瀟灑,好像演練過不止百遍一樣。

她是個用刀的天才,看她用刀是一種享受。

陽光下恣意瀟灑的少年!

蕭瑾的目光緊緊相隨,被她深深的吸引著,好像這天地之中,已經沒了其他人的存在,只有他的箬衣一樣。即便他看不太清楚,但是隻要看到身形也知道那是他的箬衣。

他素沒見到過這樣的衛箬衣。可惜他的眼睛不能讓他將她臉上的表情都看清楚,但是從她的動作來看,他都已經能感受到了她的那一份瀟灑與從容。

他不由緊緊的捏住了被他扯在手裡的布簾。心隱隱的痛,卻又帶著一股難言的自豪。如果上蒼垂憐,不要讓他的眼睛真的失明,他願意一直這麼看著她,直到他再也看不見為止。

不管是女裝的她,還是身穿男裝的她,都是那麼的叫他傾心。他愛的,只是她這個人!她的自信好像會傳染一樣,感染了校場上的每一個人,她的言傳身教,更是讓校場上每一個訓練的民團士兵都精神百倍。

她好像是天生的將才。

京城那一方天地束縛了她的手腳,她本就應該自由奔放的跑著,到了這裡,甩開了所有的拘束,這樣的衛箬衣更是美的叫人心醉。

一圈下來,校場之中掌聲喝彩聲雷動。

馬上的少年提刀而立,光是看著,都叫人心生一股豪氣。

“我們小衛爺好厲害!”就連在一邊陪著蕭瑾的衛辛都忍不住喝彩道。

他是行家,一看就知道衛箬衣剛剛掩飾的動作看似簡單,但是實則每一下的角度和力度都是拿捏的恰到好處,而是抽刀回刀的嫻熟程度是絕對有功力的!

蕭瑾這才笑了起來。

難怪她一直要來冰河縣,果然這裡才是最最適合她的地方。

衛箬衣將動作要領傳授出去,不經意的回眸,瞥見了校場的籬笆外那一輛孤零零的馬車。

馬車裡的人稍稍的探出了半個身子。

衛箬衣趕緊將手裡的事情都交給了隨行的孫管事,自己策馬繞出了營地。

“你怎麼來了?”衛箬衣提著韁繩,在蕭瑾的身側停住,俯身問道。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