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宅之事,你說還能做點什麼!”菊姨娘咬牙說道。“你說過這個法子萬無一失,這世上再沒其他人知曉那什麼方子了。你這就是騙人。我既然花了大價錢在你這裡買東西,你便要想辦法解決掉。”

“那本古書已經被毀掉了,竟然有人知道這個方子,倒是有點意思。”屏風後的人沉默了片刻,隨後他說道,“既然有人知道這個方子,那你還真的是麻煩了。蛇姬木難尋,若非刻意,不會生長在京城的宅院裡面。我勸你,還是留點錢準備走吧。”

“走?”菊姨娘的聲音頓時就提高了好幾度。“我能走去哪裡?”

況且她的女兒還在家中。

她這麼多年在這個家裡忍辱負重,哪裡能說走就走!

“留下,你會有什麼下場?”屏風後的男子笑道,“你既然氣急敗壞的來找我,便是已經沒了辦法,慌了神。證明後果很嚴重!只怕是性命都保不住。你不走,難道回去自投羅網?保住命,才是正道。”

菊姨娘的臉色頓時慘白,竟是被這個人一句話給說中了。

她本就是沒了辦法才會來病急亂投醫。

“五百兩,我送你出京城,給你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只要你自己不出去胡亂說,自是不會有人知道你的下落。”那人說道,“五百兩的價格不高,換你一條命,不算虧了。只當是我失誤了,補償給你的。要走要留隨便你。即便你和外面的人說了這裡,我也不怕,這裡什麼都不會有。只有一個空宅子。”

菊姨娘神色更是慌張。

“可是我還有女兒在家中!”菊姨娘說道。

“她們可知道你如何坑害旁人?”那人問道。

“她們倒是不知。”菊姨娘倒是沒將這個告訴衛紅衣和衛簡衣,只是單純的叮囑她們兩個一定要將枕頭和靈符送來,也編造了理由教她們怎麼說。

“她們既然不知實情,你怕什麼?”那人笑道,“她們畢竟是府裡正經的姑娘,難不成還會因為這個被殺不成?頂多就是被責難幾句,不準出門罷了。”

菊姨娘微微的一怔,說的也是啊。

衛華衣和衛榮現在不就是被養在寒梅苑裡面。可是衛紅衣和衛簡衣若也被關進去的話,以後什麼時候才是出頭之日!

她這一輩子,原本也沒什麼過多的指望,這麼多年下來,什麼心思都快要被磨滅了。若是沒有人引著她朝旁的地方去向,也就巴望著自己的兩個女兒能出人頭地。這回她是起了貪念……可是這些貪念之心,難道不是這屏風之後的人灌輸給她的嗎?

衛華衣瘋是她活該!

如果不是衛華衣的話,她孃家的人應該就不會死了!

家鄉發水,母親帶著家中其他人逃難來京城,一路上家中人幾乎都染了病,原本是以為到了這裡,一家人都會得到很好的救治。畢竟紫衣侯府在京城響當當的一塊金字招牌。

可巧當時府裡的女眷都陪著老夫人去燒香了,只有衛華衣染了風寒,未能一起前去,留在府中。

家裡的人去問過了衛華衣,衛華衣見來京城的那一家子全數病歪歪的,又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逃難來的人裡面保不準會有疫病,她連問都不多問,就直接叫家中侍衛將人都攆到侯府之外,給了點錢,讓他們去住在客棧之中。

可是真的巧上加巧,那客棧真的爆發了疫病。

這些人長途而來,本就疲憊,再加上一個個都已經染了病了,疫病一發,來到京城的這些人死了一半,其中就有她的母親。等她陪著老夫人從護國寺返回,都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得知此事,她悲痛欲絕的去找竹姨娘理論,卻被竹姨娘以衛華衣年紀尚小,即便是處理上有所不當,但是也沒有過錯給頂了回來。

為了這事情老夫人出面,厚葬了死去的人,還找了太醫為那些尚活著的人進行診治,還花了好大一筆錢給他們家在孃家重新造了一個大宅院,將人送回去安置妥當。這才沒鬧起來。

雖然說衛華衣的處理不見得就有多錯,但是死的畢竟是她的家人和母親!

這個仇,她總是要報的!

她聽說了這個地方,與安西伯夫人來過了一回。

安西伯的後宅之中被處理的妥妥貼貼的,全是依仗著這個人幫忙出謀劃策。只是這裡收費非常高。

死對於衛華衣來說實在是太便宜她了!菊姨娘要讓衛華衣時時刻刻的都守著煎熬!

所以這裡的人給了她一個方子。

她開始還將信將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念頭將蛇姬木種在了衛華衣的窗戶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