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送衛箬衣離開前詢問過衛箬衣還需要什麼東西不,需要的話他一併帶去。

衛箬衣再度想了想,就要了一個寬大的馬車。

他們不知道要在外面找上多久,總要都地方歇息歇息才是。

還需要各種食物和水。

陳一凡記下了,只能天亮之後去採辦。

衛箬衣連夜帶著衛庚和衛辛沿著河岸朝下,果然在下游十裡的地方看到了還在連夜搜尋河兩岸的定州府衙之人,以及一部分身穿錦衣衛飛魚服的人。

兩岸被火把映的雪亮。

翌日清晨,定州城如同往常一般。

“可曾打探到什麼?”客棧的一間上房之中,一名玄衣男子坐在桌子後面,緩聲問著才剛剛推門而入的青年。

“回主子的話,屬下已經查明瞭,最近前來定州城住店的主僕三人之中,最最符合條件的,便是住在這個客棧的人了。只是屬下去詢問過店家,那三個人昨夜和錦衣衛的一個千戶見面之後便離開了房間,一夜未歸。”

“那房間可退掉了?”玄衣男子問道。

“未曾。掌櫃的說他們丟了不少銀子,便是住上一個月都綽綽有餘。”抱畫說道。

“既然她來了,便是一定會找蕭瑾的。”玄衣男子沉思了片刻,說道,“你找人去跟著錦衣衛的陳一凡。陳一凡會帶著你們尋到崇安郡主的蹤跡的。”

“是。”抱畫抱拳而出。

等抱畫出去,玄衣男子便起身,走到了視窗,抬手將窗戶開啟,外面的陽光斜射進來,有點刺眼,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大概又要下雨了。

今日他的雙腿在隱隱的作痛,便知道這樣的晴好日子維持不了多久。

春夏交接之際,便是長安河河水暴漲之時,這裡會雨水不斷,約莫維持半個月的時間。這連綿的雨一下起來,找人就更加的困難。

衛箬衣啊,衛箬衣,若是蕭瑾真的死了,屍首落在水中尋不到,難道你要尋他一輩子嗎?

玄衣男子抬手撐在了窗戶的窗稜上,微微的用力,指節泛白。

死了好,死了便是一了百了,再不用體會什麼愛別離苦,求而不得。

倒是便宜了蕭瑾了。

玄衣男子的唇角微微的勾起,蘊開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線,他面色有點蒼白,在陽光下顯得有點透明。

每到陰雨將來,他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因為這腿著實的痠痛的叫他發躁。

他緩緩的轉過身來,扶著窗框,雙腿關節處傳來的一陣陣痛苦是隱隱墜著的,好像有一股力量將他不住的朝下拖,要讓他再度跌坐下去。

他不會再度坐下去,他好不容易才重新站了起來。

玄衣男子握拳,目光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