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很窮?”衛箬衣問道,“為何要住在那種荒涼的地方?”

“窮。”衙役們點了點頭,“他來定州城的時候寒酸的要死。就是因為窮,所以才住在那種地方。”

醫術好,能將斷腿治好,卻還是那麼窮?這似乎有點說不通。

不過,衛箬衣轉念想想也就釋然了。他的家産被奪,人窮也是有道理的。

“他被侵佔的家産很多嗎?”衛箬衣又問道。

“我們看過他的狀紙。”兩個衙役說道,“真是不少!他少年離家,回來之後就幾乎可以買下半個鎮子。這錢財可不是一點半點的。想想也是一個富豪,卻輪落到那種地步,真是叫人感覺到唏噓。”

合理,但是又不太合理。

衛箬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說不出的別扭,卻又實實在在的找不出哪裡不對來。

他的腿斷的太巧了!

就好象是專門設了一個套子等著人來鑽一樣。

他的腿是在馮安他們到來之後斷的,隨後蕭瑾就去找他,不光是他失蹤了,就連蕭瑾他們都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

這裡面有一個疑問,那大夫的腿是被什麼人弄傷的!

有人會比蕭瑾的訊息還快!

馮安傳訊息回京的時候,還有什麼人趕在馮安之前將訊息傳遞出去了?

當時來找那個大夫的,無非就是馮安,知情的也就是那個失蹤了的錢從臨,還有眼前這兩個衙役了。

這兩個衙役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

衛箬衣抬手,讓那兩個衙役出去,隨後將自己的疑問和陳一凡說了。

“公子的意思,我這就將這兩個衙役拘起來?”陳一凡聽完,也覺得不對。

他更是佩服衛箬衣的心思之快。

怎麼他就沒想到這些呢!

“暫時不要,且觀察觀察。”如果這兩個衙役也是和突襲蕭瑾的人是一夥的,只要他們在身邊就不要緊。

是狐貍就有露出尾巴的時候。

這點衛箬衣深信不疑。

“你找人給他們安排一個差事,將他們困起來,然後再找人好好的看著他們。”衛箬衣說道。

“這個簡單,交給我去辦。”陳一凡點了點頭。

軟禁人,還不簡單嗎?錦衣衛是幹什麼的。

吃的就是這飯。

“知府大人搜的是下游十裡?”衛箬衣問道。

“是。”陳一凡點了點頭。

“你若是不需要休息的話,請隨我一起去那個尋到腰牌的河岸可好?“衛箬衣說道。

“頭兒都不見了,我還休息什麼休息。”陳一凡跺腳道,“公子說去哪裡,我就跟公子去哪裡,我手下有人。公子有任何的吩咐只管說,我必定做到。”

“多謝了。”衛箬衣倒是有了一點點的感動,真心實意的說道。

“別謝了,公子,頭兒對我不薄,我能有今天,全靠頭兒的提攜。”陳一凡現在顯得有點激動,眼眶也微微的發黃,“打從進了錦衣衛開始,我們幾個就一直跟在頭兒的身邊。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我不相信頭兒會不在了。老馮已經去了,老花又是昏迷不醒,我若是不幫著將頭兒找回來,我還算是個人嗎?”

衛箬衣起身,拍了拍陳一凡的肩膀,“好了,咱們走吧。”

“好!”陳一凡說的激動,眼眶裡面淚珠子在打轉,他抹了抹眼淚,“走!”

“對了,能不能找幾根長繩子來,粗的,細的都要。”衛箬衣說道。

“可以,公子需要什麼都只管說就是了。”陳一凡說道。

“現在暫時也想不到那麼多,暫且就這些吧。”衛箬衣垂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