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陛下的眸光一亮,“趕緊和裴院正說說。郡主就是被這種蛇咬傷了的。好讓裴院正對症下藥。”

“是。”蕭瑾將自己已經調查到的事情再度說了一遍。

他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斜靠在床邊的衛毅,心底已經有點瞭然為何父皇會將自己叫來了。

“裴大人,這蛇是長在南方的,咱們這裡並不多見。所以裴大人不認得也屬於正常。”蕭瑾將蛇毒的屬性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也請衛公爺放心,放這種蛇去咬郡主的,不是想立即要了郡主的命,而是要讓郡主渾身沒有力氣,就如同現在的症狀一樣。郡主應是沒有性命之憂。那人估計是極其忌憚郡主的天生神力和衛家的祖傳刀法,所以才出了這麼一個損招。”

蕭瑾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經意間又替人家在父皇面前上了一記眼藥。

這話從衛毅的嘴裡說出來,父皇不免會覺得也可能是衛毅護女心切,將什麼時候都朝拱北王的腦袋上套,但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意義和分量都不一樣。

他之前並不算待見衛箬衣,這個父皇知道,另外他是錦衣衛北鎮撫司副指揮使,平日裡從不說帶有自己感情色彩的話。況且他也是在拱北王府長大的,在父皇看來,他對王府多少也有點情分在,所以即便是不幫王府說話,也不會刻意偏袒鎮國公府而構陷拱北王府。

養大他的地方。

蕭瑾默默的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究竟有幾分情意在裡面他心底有數。

曾經他也是在心底將拱北王府當成過自己的家的,直到有一次他半夜從外面辦了案子歸來,帶著孝敬拱北王和王妃的東西翻牆進入王府之中準備送去給他們,卻是無意間聽到了拱北王與王妃的對話,他才知道自己在拱北王府之中並不是如他想的那般。

拱北王和王妃一直以來只是在利用他罷了。

養著他,叫他對王府感恩戴德,將來至少在父皇那邊還能幫他們說句話什麼的。將他捏在手裡,將來總是能用的到的。

這話聽著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蕭瑾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

他曾經掏心掏肺的將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看待,無奈,自己卻又變成了旁人一件利用的工具。

他的手裡還拿著他入錦衣衛之後賺的第一份餉銀買來的糕點,他從外面趕回京城,一路快馬,不時的用內力保持著糕點的熱度,便是想讓二老吃到最最原汁原味的當地特産。

呵呵。

糕點被他揉碎了扔在了府中花園不知道什麼角落裡面,也是從那時候起,他萌生了要離開王府的意願。

有句話叫心灰意冷,那時候蕭瑾就體驗到了。

恩,這小子還算聰明!

衛公爺耷拉著眼皮子聽完蕭瑾的話,在心底默默的贊了一句,這小子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不過能對養大自己的王府背後下棍棒的人,他並不算看好。

蕭瑾之前嫌棄他女兒的時候嫌棄的和什麼一樣,現在又湊過來,衛毅的心底總是不舒服的。他雖然和衛箬衣說過即便她喜歡蕭瑾,他也會想辦法替女兒將蕭瑾弄到手的話,但是自己去弄和蕭瑾送上門來是兩個概念好不好!

現在蕭瑾主動靠攏,總是叫他覺得這位五皇子殿下怕是帶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女兒要有一個純粹的喜歡著她,愛著她的男人相伴。他就比較看好衛霖,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本來就對衛箬衣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以後他再不斷的給衛霖洗腦灌輸一些要處處維護衛箬衣的思想,將來便是為了他的女兒舍了自己的命也願意。這樣的男人不會背叛自己的女兒,也不會弄什麼三妻四妾的來戳女兒的心窩子。

此時他對衛箬衣的想法和當初也不一樣了,以前是隻想護著衛箬衣,隨著她高興,可是現在姑娘自己爭氣,那他就要給姑娘一個廣闊的天地,自是不能被後宅的什麼亂七八糟事情給束縛住了手腳。

身為皇子的蕭瑾可以陪著他姑娘將來山南海北,處處讓著他的姑娘,對他的姑娘千依百順,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也無怨無悔嗎?

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五皇子殿下,依照您之所言,那我姑娘是暫時沒性命之憂了?”衛毅腦筋飛轉,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只能暫時將對蕭瑾的想法放一放了。

“衛公爺放心。”蕭瑾這才對衛毅一頷首,“郡主若是真的被這種蛇咬傷了,又及時的處理過傷口的話,應該是沒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