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凝望著衛箬衣,他真沒想到衛箬衣會如此的豁達與通情達理,在他最深的意識裡面,衛箬衣還是有點嬌蠻的。

他曾經不屑的某些東西,如今看來不得不握在手中。

一個人隨隨便便就能決定他的去留,只要一句話,就能抹殺掉他之前所有的努力,然後再來一句話又給恢複了一些好像是他恩賜下來的東西。這樣絕對的權利,讓他心底發悸。

若是他還是一個人,或許藉此機會,他已經離開京城了,去過一種自由自在的日子,離開那個樊籠,成為高天上飛翔的鳥。

但是現在他有了衛箬衣,就不得不考慮很多很多。他不能輕言離開。錦衣衛他有根基,只有牢牢的抓在手裡,他才能真正插上強壯的雙翼,等他再度展翼,能遮天蔽日的時候,他才可以成為真正傲笑群山之巔的鷹。

“還想出去嗎?”他看著她已經在努力掩飾,但是還是掩飾不住失落的眼眸,心底也是一抽抽的疼,蕭瑾柔聲問道。“亦或者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不想去那種地方了,你帶我去別的地方好不好?安靜點的。”衛箬衣真的是有點意興闌珊的,雖然已經努力的在勸慰自己,但是還是掩飾不住心底犯起來的酸意還有別扭。

她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即便是以前在現代談那個戀愛的時候也沒這麼拿的起,放不下過。

“我想和你兩個人在一起。”她將臉朝他的懷裡稍稍的藏了藏,不想他再看到自己失落的樣子。

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好。”蕭瑾點了點頭。

他抬起手來,輕輕的勾起了衛箬衣的下頜,隨後拿了帕子,又用了清水來將她臉上被衛庚勾畫過得痕跡給擦掉,“既然只有我們兩個,便讓我好好的看看你原來的樣子。”

“恩。”衛箬衣異常的乖巧,任由他將衛庚替她上的易容粉給抹去。因為稍稍遮人耳目,衛庚沒花什麼大力氣去改變衛箬衣的容貌,用的易容粉也是可以溶於水的,作為行家的蕭瑾只看一眼就看的出來。

替衛箬衣將臉清洗幹淨,蕭瑾展顏一笑,“我帶你去遊湖好不好?”

衛庚和衛辛在外面一聽,一起抓樹幹了!

遊湖!那他們兩個怎麼辦!總不能游泳跟著吧!

蒼天啊!

“讓衛庚和衛辛替咱們撐船。”蕭瑾接下來的一句話算是將這兩個人從水火之中解救了出來。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到彼此算是鬆了一口氣。

五皇子殿下還是有良心的!

“可是這麼晚了,哪裡弄船去?”衛箬衣點了點頭,隨後緊接著問道。

“自是有辦法的。”蕭瑾笑道,“別忘記我在京城當了那麼多年錦衣衛,要是連個遊湖的船都弄不到,我還真是白混了。你等我一會,我出去安排一下,馬上就回來。”

花錦堂家裡什麼都有。這個時候不將土豪拉出來殺殺,什麼時候拉?

蕭瑾出了鎮國公府,放出了訊息。

不多時,花錦堂和陳一凡就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頭兒!”陳一凡一見蕭瑾,就哇哇的叫著撲了過來,“頭兒啊!你不知道今天錦衣衛算是亂成一鍋粥了!”

蕭瑾十分嫌棄的一抬手,將陳一凡抵在了距離自己一臂之外,“好好說話,別亂蹦達。”

“哦。”陳一凡搓了搓手,“我們這不是一見到頭兒的傳訊,激動了點嗎!其實說真的,頭兒,你要是真的離開了錦衣衛,我們跟著你一起走!我們幾個都商量了。秦大人那樣的都不被陛下待見,頭兒這樣的身份陛下說削就削了官職,我們這幾個也著實沒什麼奔頭了。沒準忙活大半輩子,到頭來,大概下場還不如秦大人和頭兒呢。所以就是頭兒不找我們幾個,我們也商量了,過幾天一起去找頭兒,頭兒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要是頭兒想賺錢,小花二話不說,要多少本錢,頭兒只管開口。”

陛下兩天削了兩個錦衣衛的重要官職,真是將整個錦衣衛都給震驚了。

現在錦衣衛人心惶惶,指揮使和副指揮使大人一個是出身靖國公府,一個自己就是皇子,陛下說擼就擼了,他們這些家世背景哪一個能比的過這兩個人?陛下說捏死他們不和捏死一個螞蟻一樣。

“就他家那青樓賭場的?”蕭瑾一挑眉,花錦堂頓時嘿嘿了兩聲,撓了撓自己的頭。

他家的生意是上不得臺面,不怪別人看不上眼,但是他家賺的盆滿缽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