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將自己在溫泉裡面的見聞都如實的說了一遍,隨後她蹙眉問,“你說你那個堂兄是不是事先安排好了這些!若是那毒蛇真的咬在了我的胸口,他藉口給我療傷,我豈不是渾身上下都要被他給摸光了?”衛箬衣想到這個就氣結!她毫不容易從現代的小籠包級別榮升到了現在的大肉包,怎麼能隨便給人佔了便宜去!

蕭瑾的臉色頓時就是一暗,眸光也隨之泯滅。

若是衛箬衣的猜想是真的話,那蕭子雅……

即便他不想將蕭子雅想的那麼壞,但是將蕭子雅前後與他說過的衛箬衣的那些話聯系起來看的話,可能他真的對衛箬衣存了別樣的心思了!

這世上的事情哪裡有那麼多的湊巧,若是真的有,必定是人為了。

看來他真的需要好好的注意一下自己的那位堂兄了!

蕭子雅腿不好,若是真的喜歡上衛箬衣,就這樣去鎮國公府提親的話,九成九是會被鎮國公直接打出來的。

但是如果溫泉裡面的事情真的發生了,蕭子雅在衛箬衣受傷的時候沖進去,看光了衛箬衣不說,更是為了救她而有了肌膚之親,再加上對鎮國公府的崇安郡主有救命之恩,那這事情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至少鎮國公會仔細的考慮一下 ,不會如以前一樣直接將人扔出去。

即便是鎮國公府不願意這門婚事,那以後蕭子雅再利用這個做點文章,弄一個逼著衛箬衣不得不嫁,也不是不可行的。

所以想多了,蕭瑾頓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他的箬衣足夠機敏,不然的話……

蕭瑾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溫泉事件發生之後,他是想將這件事攬過來交由錦衣衛調查的,但是蕭子雅輕飄飄的兩句話就讓衛箬衣的奶奶開口否定了錦衣衛參與調查。他若是心裡沒鬼,為何如此!

蕭瑾的目光驟然的一冷,便是渾身的肌肉都有點微微的僵硬。

“怎麼了?”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渾身緊繃了起來,衛箬衣不由好奇的問道。

緩緩的落下了自己的眸光,看著被他環在胸口的少女,蕭瑾終是嘆了一口氣,“只是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子雅堂兄了,亦或者他本來如此,只是與我沒有任何利益沖突的時候,他沒有顯露出來。”

是了,是他將子雅堂兄想的太過簡單了。一個當年文武雙全的人如今身落殘疾,怎麼可能叫他不怨不恨,而他卻依然如同清風明月一般的豁達,他雖然總說自己足不出戶,但是卻是京城詩社畫社的掌管人,更是定期在民間贈藥贈衣,在貧民之中擁有很高的威望。

以前蕭瑾都不覺得這些是問題,而如今仔細的想起來,似乎這都是相互矛盾的!

他既然雲淡風輕,好像不在凡塵俗事之中,又何必空掛這麼多虛名呢。

衛箬衣定定的看著青年眼底流過的一絲哀痛,更覺得蕭瑾怎麼有點十分可憐的樣子。

被自己爹丟出去皇宮也就算了……現在忽然又發現好像陪伴他長大的人不是原來的樣子,怎麼說都有點心酸的模樣。

“阿瑾。”衛箬衣放緩了聲音,柔聲說道,“其實有些你也不用太過介懷的。”

“恩。”蕭瑾點了點頭,眼眶頓時就有點微微的發潮,少女那輕緩細柔的聲音,好像春風拂過一樣,只是須臾,他胸口堵塞的陰鬱好像也沒那麼厲害了。

“我看看你的手腕可好?”他也放緩了聲音,柔聲說道。

“看吧看吧。”衛箬衣頓時撒嬌道,“我受傷都是因為你!你以後要對我更好一點才是!”

他哪裡會對她不好啊,她剛剛推開他的樣子真是要嚇死他了。

他的心都快要痛出一個血窟窿了。

小心翼翼的拆開了她手腕上包裹的紗布,“這是誰包的?”他不經意的問道。

“是……那個衛庚。”懷裡的少女忽然一縮頭,“不準吃醋!”她馬上就給蕭瑾打了一擊預防針。

“不會。”青年垂眸說道,“我是要感謝他才是。”

這包傷口的手法很專業,一看便是受過訓練的。

衛家的暗衛果然會的很多。

紗布開啟,露出了少女手腕上猙獰的傷口。

原本蛇咬過的地方都被匕首割開了,呈十字形,雖然已經上了藥,但是還是看得蕭瑾心底一寒。毒血清除了,不過傷口處被毒血沁黑了的面板還在……

青年的心顫抖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再度將傷口包裹起來,隨後緊緊的擁住了衛箬衣的腰身,恨不得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怎麼辦,我不想讓你去冰河縣,不想讓你從軍。箬衣,若是你將來再受傷,可怎麼是好!”

只是看看這樣的傷口他都有點受不了,若是將來她在戰場上受了別的傷,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