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立即就趁著衛庚退下的瞬間,從窗戶口躍了進來。

“綠蕊你去外面看著。別讓人來。”衛箬衣慢條斯理的將窗戶關上,隨後對綠蕊說道。

“是。”綠蕊應聲退下。

室內一片寧靜,衛箬衣站在靠窗邊的牆角,蕭瑾就站在窗戶口,目光灼灼。

衛箬衣卻是別開了眼眸,“你還知道來找我啊!”

她一肚子的幽怨。

要不是今天在溫泉裡面陰差陽錯的,她現在大概就躺在蕭子雅的懷裡了!

還有他什麼事情!

“我……”蕭瑾的心底鈍痛,她的樣子憔悴至極,幾乎很少看到她這般模樣,在記憶之中,基本都是她神采飛揚的樣子。“我下午被阻住了。”

“哦。”衛箬衣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點意氣難平的樣子,但是心底還是好受了一點。她就覺得他不應該是一個失信於人的人。不來,總是有理由的。

“你還好嗎?”他遲疑了一下,問道。她的臉色很難看,聽說她感染了風寒了。

“我有什麼不好的。能睡能吃,死不了!”衛箬衣嘟囔了一聲。

蕭瑾的心底卻是一緊,死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顯得異常的叫人心寒。

“子雅堂兄來找我,說了一些話。”蕭瑾定了定神,還是決定將實話說出來。“我……我在屋子裡想了很多事情,所以才沒去找你。”

“你想什麼事情?”衛箬衣好奇的問道。

“我在想你是不是在騙我。”蕭瑾說完,就看到眼前的姑娘臉色驟變。

“所以你就是因為在糾結一些有的沒的事情,沒來找我?”衛箬衣蹙眉問道。

蕭瑾心虛至極,不過還是忍著心痛點了點頭。

衛箬衣愣了好久,都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好。

“中午與你說過的話,你當真是一點點的都沒聽進去嗎?”她有點失神的問道。

“不是……”蕭瑾心頭大急,“我只是在……”害怕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在害怕,這叫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只是在懷疑我對吧。”衛箬衣卻是慘然一笑,“那懷疑的結果是什麼?”她的聲音頓時沒了之前的生氣,變得有點暮氣沉沉的。

“箬衣!”蕭瑾頓覺不好,整個人都有點發虛,他試圖抬手去握住她的手腕,可是伸出去的手終究在她目光輕寒的注視之下停住了。

“別人說什麼你就懷疑什麼。我說什麼,你卻一點點都不記得。”衛箬衣輕笑了起來,笑容不達眼底,帶著一種深深的自嘲和譏諷。“蕭瑾,到底你在想什麼?旁人當真那麼容易左右你的情緒?”

不是的!蕭瑾在心底吶喊,壓根就不是旁人容易左右他的情緒,而是因為她才能左右他的情緒。只要是關於她的,他才會亂了。

“算了。”見蕭瑾眸光哀沉的看著自己,衛箬衣長嘆了一聲,“虧我時時刻刻想的都是你。你卻在一邊慼慼然的懷疑我。即便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和我說便是了,我的錯,我會改。何必如此?蕭瑾一次懷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次次都懷疑,你是在看不起我,還是在看不起你自己?”衛箬衣推開了窗戶,“你走吧。我是真的不想見你了。”

她說的生冷疏離,宛若極地冰寒瞬間遍佈了蕭瑾的身體和心底,讓他渾身僵硬。

“箬衣。”他再度想要拉住她,卻在手碰觸到她手玩的瞬間,看到了她眉尖顯而易見的痛楚之意。

“怎麼了?”他低頭拉開了她的衣袖,在衣袖的遮蓋下,她纖細的手腕上纏繞著一層厚厚的白紗布。“你受傷了?”他的心猛然一沉,“不是說你沒事嗎?只是染了風寒,為何不說!”蕭瑾急道。

衛箬衣壓根就不想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蕭瑾在她冷寒目光的注視下,幾乎無所遁形。

“箬衣。”他的語氣之中已經帶了幾分哀求之意,“即便你是要真的趕我走,也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好不好?為何會受傷?”

“為何會受傷?”衛箬衣用力的一甩,想要甩開他的桎梏,卻是忘記了自己現在體虛的不得了,這一用力,渾身就是一陣的發軟,頭暈眼花的,她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倒,蕭瑾大驚,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將她抱入了懷裡。

“你放開我!”衛箬衣回過神來,便怒視著他。“蕭瑾,你個混蛋!”她罵道。

“好好好。我是混蛋。”蕭瑾心痛至極,“你若是罵我幾句能解氣,便使勁的罵,不過不要推開我好不好?”人軟軟的倒在他懷裡的時候,他才有了一種宛若隔世的感覺。

他是不是差點就失去她了?他驚恐至極,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她騙不騙他都已經不重要了。

衛箬衣真的是氣急了,要不是她中了蛇毒,餘毒未清,現在早就按著蕭瑾胖揍一頓了,真是要將這個人打吐血了,她才會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