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扶著蕭瑾在床上躺好,隨後將從耳房帶過來被子給蕭瑾蓋上,又將那大紅面的鴛鴦被子給罩在外面,替他將四角都壓嚴實了,這才放心。

背面紅紅的,蕭瑾的臉頰也是紅紅的。

他幾乎是一躺下就緊張的將雙眸閉起來,心底一陣陣的發虛。

“阿辛去看薑茶還有剩嗎?有剩下的就都拿來。發熱的人要多喝水,多去茅廁,再捂上一身汗,就要好很多。”衛箬衣對衛辛說道。

“是。”衛辛抱拳,“若是沒有的話,屬下這就去燒點來。”

“恩恩。好,再弄點糖鹽水來。”衛箬衣說道。

“好。”

“阿庚,一會你和阿辛都將濕漉漉的衣服和靴子都換下來吧。你們兩個也莫要病倒了。要是你們兩個都病倒了,我一個人要照顧你們三個人,可是要忙壞了!”衛箬衣對衛庚說道。

“是。”衛庚也忙領命出去。

緊閉雙眸的蕭瑾忽然感覺到心底一冷。

藏在被子下面的身子原本是緊張的都有點微微的顫抖,在這會兒卻是徹底的鬆懈了下來。

他的心底劃過了一絲自嘲。

他還以為自己在衛箬衣的心底終是與旁人不一樣,所以她才會如此的在意緊張自己。可是剛剛聽了衛箬衣的話,他才恍然,原來她並非只關心自己一人,即便是她的兩個侍衛病了,她也會去照顧的。

不甘,傷心,還有一股子無力感從心底升騰起來,他默默的翻了一個身,想要背對著衛箬衣。

他這才一動,耳邊就傳來了衛箬衣關切的聲音,“可是非常難受?”

蕭瑾心底苦澀,他將臉朝被子裡面埋了一埋,壓根就不想搭理她。

“我知道你難受。”衛箬衣早就習慣了蕭瑾那別扭的脾氣,所以壓根就沒多想,她只是低嘆道,“你先休息休息,我就在這裡看著你,你若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要趕緊和我說啊。”

好像蕭瑾這樣成年累月也不生一次病的人,猛然病了,比尋常人更難受。

“和你說了又能怎樣?”蕭瑾悶在被子裡,啞聲說道。

“我可以幫你按按。”衛箬衣說道,“一會我叫阿庚去問問看附近可有什麼土郎中的。若是沒有的話,就只能靠你硬扛著了。你說你病了為何不肯吱聲呢?”

少女的言語之中帶著幾分淡淡的埋怨,惹得蕭瑾心頭一動。

“我怕耽誤了你回京的行程。”他怔了片刻,還是低低的將自己心底所想說了出來,“你若是不能按時出現在以你名義舉辦的飲宴上,怕是會惹的各方揣測。一定會有好事者探究你去了哪裡,和誰去的。”

他不想她的名聲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