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是一對尚算是年輕的夫妻,膝下有一對兒女,兒子略大一點看起來有個五六歲了,女兒小了一點,尚襁褓之中。

夫妻兩個收拾出了兩間耳房和一間瓦房出來給四個人居住,晚上衛箬衣就住在瓦房之中,蕭瑾自己住一間耳房,而衛辛和衛庚則擠一間。

“哎呦,都淋濕了?”農夫是姓張的,名博,他見三個人身上都是濕淋淋的,就趕緊張羅著去燒熱水,“我給你們燒點熱水先擦擦。現在的春雨可是冷的刺骨的,莫要凍壞了。我再去切點生薑,燒點生薑茶來給你們驅寒。”

“能否借我們幾套衣服換上?”蕭瑾叫住了張博,問道。

“可以可以。我有幾套衣服,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去拿給你們。”張博忙點了點頭。“我叫媳婦去殺雞,給你們再熬點雞湯。”

衛辛銀子給的足,別說是殺雞了,就是殺了後院的豬,那銀子都是綽綽有餘的。

“姑娘啊,這是奴家的衣服,奴家見你的裙子下擺也都濕了,先換下來吧。我一會去拿鐵熨鬥給你將濕的地方都烙幹。”張博家的也取了一套衣裙出來,遞給了衛箬衣。

外面的雨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衛箬衣穿著蓑衣,裙擺也都濕透了,站在這屋子裡,裙角還在朝下滴著水。

“我有點乏了。先去休息一下。”蕭瑾拿了幹淨的衣服說了一聲,隨後就推門去了耳房。

他渾身難受的厲害,頭也鼓脹的不得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太陽穴朝外鑽一樣,頂的他整個前腦仁都是一片痠痛。

他為了出來找衛箬衣已經是不眠不休的將公務在兩天之內全數處理幹淨,路上又是冒雨前行的,這一折騰,即便是身體素來十分強健的蕭瑾也有點抗不住了。

適才又淋了一通帶著刺骨寒意的春雨,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腳步有點虛浮。

等進了房間之後,他才扶住了門框,深深的喘息了起來。

他並不像讓衛箬衣看出他病了。

扶著門框歇息了片刻,他這才步履沉重的走到桌子邊一屁股坐下,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難言的痠痛,就好象每個關節都在朝外冒著寒酸之氣一樣。

他默默的運功,讓自己的四肢不是如剛才那般的僵硬冰冷。

張博的熱水送的很快,蕭瑾將自己濕透了的衣服全數剝下,拿熱水擦了擦,可是全身上下依然難受的緊。

表皮好像下了火一樣的再燒,但是又有一股子寒氣從身體內部朝外散去,這一熱一冷之間,人就有點蔫了下去。

蕭瑾躺在床上,便再也不想動半根手指了。

他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博燒好了生薑茶給蕭瑾端了過來,在外面叫門叫了幾聲。

衛箬衣恰巧也換好了衣服出來,“他沒開門?”衛箬衣見張博站在蕭瑾的房門前,於是好奇的問道。

“是啊。姑娘,我給裡面的公子送薑茶來的。叫了好幾聲門了。都沒應。”張博說道。

“給我吧。”衛箬衣將碗接了過去,剛要敲門,門就從裡面緩緩的開啟了。